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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脫了鞋子，說：“好吧。”

謝今生換著電影片道，接了兩三個電話，我在廚房裡忙，燒水，煮飯，洗菜。不知道什麼時候謝今生走進來，站在我身後，他問我：“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叫高白楊來家裡吃飯？”

我冷冰冰地回答：“有什麼好問的，吃飯而已。”

謝今生突然用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扳過來，正面對著他，他眼神犀利，像要看透我的靈魂，他說：“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我就是想要看一下，和我訂婚後的這些日子，有沒有讓你忘記高白楊，我要看看，曾經讓你忘我付出的男人如今再站在你面前，你是怎樣的心情。”

謝今生說：“我想知道感情到底會有多堅固，愛到底能不能永久。”

我被捏得生疼的手臂死死垂下來，雖然那麼疼，可是我卻笑了。

謝今生永遠都像個雙面人，一面冷若冰霜，讓人忍不住不寒而慄；一面又溫暖體貼，讓人經不住誘惑，情不自禁會上前死死擁抱。

我用盡全身力氣甩開謝今生的手，不知為何就鼻子酸了起來，只覺得委屈，我不得不承認，和謝今生在一起的日子裡，根本沒有再想念過高白楊，我只覺得那是過去了的人，就是我已經錯過的班車，我再也追不上，只有再等待下面的。即使下面這輛車是我上錯了的公交，但是我已經上來了，就沒有半路下車的打算。我只想一路坐到底，看看那終點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色。我只是沒想到，謝今生就像在做一個實驗，一個感情的實驗，一個對愛的可信度長久度的實驗。

他在我心裡漸漸湧出來的好，又“嘭”的一聲坍塌了。

我說：“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要來考問我和高白楊的感情，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不放過我，不放過白楊，我們曾經是一對戀人，因為葛小婉，我們再也不能走在同一個方向，是的，我曾經一度以為我會嫁給高白楊，我以為幸福就那麼近，那麼觸手可及。可是，命運心血來潮的玩笑，我們沒有在一起，我們成了兩條急匆匆向著相反的方向流淌的河流，他奔向了大海，我匯成了小溪。我們分開了，就是分開了。愛或者不愛早就不存在了，這感覺就像是一個老朋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

謝今生的手漸漸鬆開，他望著我，只說了句：“你別哭，我對眼淚有點恐懼。”他轉過身，才發現，這時高白楊和葛小婉兩人已經買完酒回來，在客廳一角靜靜地站著，沒發出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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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什麼都還給你，只要你是我的唯一（4）

那天晚上，我多喝了點酒，白楊也喝得不少，只有謝今生波瀾不驚地吃著菜。葛小婉是一個勁地說話，她的話有點酸，來來回回也就是說著自己和白楊一路走來的分分合合，她說起她失去的那個孩子，說得白楊只能悶著頭喝酒。我也只能喝酒。我藉著酒精的作用，抓起酒瓶說起了話：“葛小婉，我從來沒和你說過什麼厲害的話，也從來沒和你正面吵過什麼，你扇過我一巴掌，我現在還記得那種火辣辣的滋味，可是我從沒怪過你什麼，今天我嚴肅地說一遍，以後不要再說什麼白楊還惦記著我的話，他是你老公，你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為了你，他再也不見我不找我，我是活是死從此與他無關。為了錢，他串通別人一起把我給出賣了，我還悶頭悶腦地幫他到處借錢。你說他惦記我，你說他心還在我這兒。你說他惦記我什麼呢，你說我在他心裡哪個位置呢？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說了吧，我真的只想好好過我自己的日子，我拜託你們，我求你們，別再不依不饒的了。”

說完，房內一片寂靜。

只有白楊上上下下的呼吸聲，還有謝今生按著遙控器換頻道的聲音。葛小婉過了好久好久，說：“周淙淙，這一次，我很誠懇地說，我說的話不假。我沒說錯什麼，我不覺得我錯了。高白楊就是還惦記著你，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葛小婉的話還沒說完，白楊就捶了一拳桌子，他站起來，大聲說：“別說了。”

謝今生站起來拉白楊，他怕白楊會打葛小婉似的，我坐到沙發上去只想發笑，這場戲真好看，我已經豁出去了，怎樣收尾我都不在乎。葛小婉看了白楊一眼，不再說話。冷場了一陣子，高白楊推開扶著他的謝今生，說：“今生，今天真對不起，小婉喝多了，在這裡胡鬧了一下午，真的很抱歉，我們謝謝你和嫂子這一桌飯菜的招待，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就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