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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活了!”他手疾眼快,抓住我的手臂,使我整個身子只掉出去一半,另一半還被謝今生抓著。他氣急敗壞地在路邊停了車,整個人靠在方向盤上:“淙淙,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是就是這個孩子,我不能給你。”
我泣不成聲,我說:“今生,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什麼都不稀罕,我只想要這個孩子,我二十四歲了,我活了二十四年,這二十四年來我只愛過一個人,可是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我訂了一次婚,可是和我訂婚的那個男人從來沒有愛過我一分一秒。我還懷了個孩子,可是孩子的爸爸卻說什麼都要把孩子拿掉。謝今生,你要我拿掉這個孩子,就是要我一無所有。我不想變成行屍走肉在這個世界上。”
“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東西,你不會一無所有。”謝今生說。
我把流年寫你聽 第一部分 第六章 我們是兩條越走越遠的平行線,再也沒有交會的那一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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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們是兩條越走越遠的平行線,再也沒有交會的那一刻(4)
“我想要孩子,他是我身上的肉。”我像一個垂死的人抓著最後一根稻草。
謝今生不再理我,發動了車子,繼續往醫院開。
醫院是謝今生抱著我進去的,他把我攔腰一抱,然後不顧行人的目光,在人群裡穿梭。醫院,我已經停止哭泣,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謝今生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他說:“對不起。”我的眼淚掉下來,指甲掐進手掌心內,我終於明白當初葛小婉掉了孩子時的痛苦了,她再也不能做媽媽了,我這個罪人啊!這就是報應吧。這是上天冥冥之中的註定吧。
我冷笑了一聲,說:“謝今生,我謝謝你了。”
他聽完這句話,眼淚也就吧嗒吧嗒掉下來。我被推進那冰涼的手術室,醫生說:“閉上眼睛,很快的,就像睡一覺一樣。”
我閉著眼睛,記起平時在公交車上,那些座位後面會貼著那些人流的廣告詞—輕鬆睡一覺,煩惱不見了。我那時候和陽小羊說,要是自己懷孕了,死都不會去打掉的。大學時候住一個宿舍的一姐妹,就是男朋友不注意,最後弄到了醫院,最後那姐妹大出血啊,孩子怎麼刮都刮不下來,差一點就沒了命,在手術檯上哭得死去活來。這件事在我的內心就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後來那姐妹每天晚上睡覺都叫著寶寶寶寶,聲音一聲比一聲慘,我們聽著都覺得挺心酸,最後那姐妹終於和那哥們分手了,說是一看見那男的就想起自己的孩子,終於神經衰弱,不堪重負,差點接近崩潰邊緣。
我躺在床上,聽著機器的聲音越來越大,而周圍的一切都隔得很遠。我知道,我和謝今生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那麼漫長那麼坎坷那麼心酸卻又那麼無奈。眼前的光一點一點熄滅,最後只剩下無窮無盡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見。只有永無止境的風,凜冽地在耳邊颳著。
當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分離出來的那一刻,我握緊了拳頭,用盡全身力氣抓住病床上白色的床單。
謝今生,我恨你。這恨隨著那個脫落的胎盤永生永世不得消散。就像我媽說的一樣,這是你造的孽,這也是我們的造化。
我媽打來電話罵了我好久,罵我怎麼一直不回家,罵我是不是要她死了我才肯回來,我躺在病床上忍著淚,強撐著裝成沒事一樣跟她說電話,老太太的脾氣還是那麼倔強,直腸子總是一通到底,最後我媽軟下心來,她說:“淙淙啊,媽可不就是想你了嘛,媽都好久沒見你了。媽一個人在家常年見不到你,心裡不好受啊。”
我捂著嘴,牙齒狠狠咬住嘴唇,我不覺得疼,一點也不,我說了我受不了我媽這樣和我說話,我顫抖地說:“媽,我也想你,我特想你,我馬上就會回來了,你再等我兩天,我就回來了。”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個圈,謝今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站在我床邊不出聲,我哽咽的聲音被他聽得一清二楚,直到有護士進來給我換藥,見到謝今生的時候跟他打招呼:“謝總。”我這才知道他來了。心裡莫名覺得痛,一抽一抽的,像是有鞭子鞭打在我身上,渾身開始不停地發抖,護士來拿下我的被子,給我換藥,謝今生站在我身旁,靜靜地望著我。直到護士走出了房門,謝今生才開口說話,他遞給我一個牛皮紙包著的資料袋,他說:“這裡是要給你的東西,你看一下,要是覺得沒意見……”
我把流年寫你聽 第一部分 第六章 我們是兩條越走越遠的平行線,再也沒有交會的那一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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