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今天不多喝,一瓶啤酒行了吧?”
林雨豪爸爸五十多歲,沒有固定工作,雖說政府每月給點生活費,還是要打零工貼補生活。說起來,林雨豪爸爸在中國還是中專老師吶,四十多歲才回到日本,年齡大,日語也不好,很難找到固定工作。三年前,林雨豪媽媽患癌症去世,錢花光了病也沒治好,媽媽走後,林雨豪爸爸就開始喝酒了。
“下個月,你爺爺八十二歲生日,你和我一起去趟岡山吧?”林雨豪爸爸說。
“我店裡忙,沒有時間。”
“你這孩子,一說看爺爺就沒時間,那可是你親爺爺啊!” 林雨豪爸爸喝了一口啤酒說。
“話雖這麼說,我看他沒對我們怎麼好。”
“那不是沒有感情嘛?不管怎麼樣,我是長子,你是長孫,爺爺的財產也有我們的份兒。”
“我可不稀罕他的財產,我有雙手,能養活自己,也能養活你,我覺得爺爺對我們有看法,你不是說他怪奶奶沒自殺,還帶著你嫁給中國人了嗎?”
“別說了,你奶奶要是自殺,我就活不了,我活不了,哪還有你?該是我們的我們就要爭取,咱倆一起去一趟吧。”
“還是你自己去吧,我店裡忙。”
“你這個孩子!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嗎?”林雨豪爸爸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在日本,殘留孤兒是一個特殊群體,他們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日本人遺留在中國的孤兒,有的是父母在戰爭中雙亡,有的是在戰爭中與父母走散。殘留孤兒主要滯留在中國東北,很多都是關東軍和滿蒙開拓團的後代,被中國養父母收養後,從小在中國長大。1972年中日建交,殘留孤兒陸續回到日本,由於年齡大,不會日語,他們的社會適應性普遍較差,很難融入日本社會,逐漸成為一群邊緣人。林雨豪爸爸殘留了,但他不是孤兒。
☆、湯島拉麵
在語言學校學日語,為的是考上大學。日本大學多如牛毛,分為國立、私立和公立大學,公立大學是地方政府興辦的,國立大學學費低,獎學金高,有些甚至免學費,人人趨之若鶩,私立大學學費相對較高,牛曉東也想考國立,可他日語不好,文化課基礎又很差,能上個私立大學就算不錯了。我們先說說學費,以國立大學為例,理科一年120萬日元左右,文科便宜些,一年90多萬,再算生活費,房租、伙食費、交通費等等,一年下來至少也要120萬,兩項合計一年200多萬,約合人民幣15萬。像牛曉東這樣的留學生,錢從哪裡來吶?一天打工5個小時,時給700日元,全年無休一年100多萬,剩下的缺口怎麼辦?要麼打工時間延長,要麼家裡給,牛曉東家裡很難指望得上,他現在都學會記賬了,花一分錢都記,為了省錢,中午有時只吃一個麵包。
“牛曉東。”張慧娟放學後找到牛曉東。
“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那什麼,我想請你吃頓飯。”
“請我吃飯,為什麼?”
“上次你請我了,這次我回請你。”
“那好啊!上哪兒去吃?”
“湯島有家日式拉麵館,我在那裡吃過,感覺挺不錯,我請你去吃啊?”
“請一大頓,就請吃拉麵吶?”
“我不是沒錢嗎?等我有了錢,請你吃大餐!”
“等你有錢,那得啥時候啊?”
“走吧,有人請吃飯你還不願意呀?”
“願意、願意,還得坐電車吧?我沒有千代田線的月票,還要買票。”牛曉東嘟囔著說。
“我有啊?我打工就坐那趟線,你跟我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車站,牛曉東要去站臺買票,張慧娟阻止了他。
“買什麼票?你跟著我。”
上扶梯來到二樓,通道上去往各個方向的指示牌一字排開,兩人來到千代田線檢票口。
“一會兒你跟緊點兒,緊貼著我快點兒走就行了。”張慧娟說。
“能行嗎?別被人抓著了。”牛曉東心虛地問。
“看你這小膽兒!你別說話了。”
檢票口有五條通道,身穿藍制服的工作人員坐在通道旁的鐵皮房子裡。張慧娟把月票□□去,牛曉東緊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快步走過通道,出閘口的瞬間,閘門都掃到牛曉東腿肚子上了。
“真危險吶!”牛曉東說。
“危險什麼?這不過來了嗎?”
“行啊!張慧娟,我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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