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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幽蘭心不在焉,基本上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們在說些什麼他也沒認真聽,一雙鳳目終是控制不住地看向那人。
聆歌依舊安靜的坐著,一張小臉映在燭火裡,更顯得如詩如畫。興許是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她終於抬起頭來,回望向自己。
她的眉眼溫和,唇邊有柔情笑意,兩個小小的梨渦淺淺顯現,她看著自己,目光很堅定,包含著千山萬水,全部凝匯成了一句話,即便不說,他也知道。
‘與君永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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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雪沫乳花浮午盞
按理說樓幽蘭應當同王妃在一起守歲,這是規矩也是祖宗的法制,沒聽說年三十的要和一個姬妾放一塊的。就是皇帝,即便愛得哪個嬪妃再深,這一晚也得和皇后娘娘一起度過的。
老祖宗定的規則,沒人敢不遵從,除了咱們樓大王爺。年夜飯吃的熱鬧,各位姬妾也開心,雖然後來談起他出徵的事讓人有點唏噓,但他老人家根本就沒往心裡去,一雙鳳目瞟著他心上人就沒離開過。
好不容易熬到年夜飯結束了,樓幽蘭藉著醉酒的因由,便叫所有的夫人和姬妾們回了各自的院子,他老人家說,守歲不一定要聚到一起,心意到了就成了。
別的姬妾本來也沒有這待遇,能同王爺吃頓年夜飯已是格外開恩,所以大家都沒什麼說的,心滿意足的蹲安退了下去。
木丹聽了後臉色不好,她今天有精心的打扮過,可樓幽蘭卻半點不上心。她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仍然垂眉善目的聆歌,雖然有些不高興卻也不敢同王爺講道理,冷著臉子便同丫鬟侍女們回去了。
樓幽然最有眼色,左右飯已經吃過了,找了個藉口說是要回宮陪皇祖母守歲去,便也離開了。
偌大的正堂好不容易靜了下來,樓幽蘭沒走,聆歌也沒走,兩個人相視一笑,一隻修長的手伸來,遞到聆歌面前:“走,我們回去。”
聆歌彎眸淺笑,將手遞了過去,裝了一個晚上,只有現在才能放開膽子的笑一笑,他們這一對苦命鴛鴦活的委實憋屈,好在心在一塊,再苦也都能忍下了。
昨兒夜的那場大雪漫漫揚揚,到了今兒早才停了下來。現在月光清淺,晃在雪地上泛著閃耀銀輝,好像天上的星子被埋進了雪裡,當真是美不勝收。
他面倆人手牽著手並排走著,踩在雪地裡響起吱嘎的聲音,一大一小的腳印並排放著,好像可以成為一體,再也不必分開。
“冷嗎?”樓幽蘭停了下來,藉著月光檢視了一下聆歌的臉色,掌心裡的小手很溫暖,實實在在讓他很心安。他緊了緊聆歌的狐裘,小心翼翼的將她的小手捧在唇邊呵了一口暖氣“冷不冷?嗯?”
聆歌搖了搖頭,一雙美目盛著笑意,化成了千萬縷柔情,將樓幽蘭緊緊的包裹在其中:“不冷,剛才吃了鍋子,現在都還暖著呢,你呢?你冷嗎?”
“不冷。”樓幽蘭將聆歌擁在懷裡,他這樣子愛她,到了不知所措的境地“歌兒……真想一輩子就這樣同你在一起,咱們再也不分開。”越是這樣的珍惜她,便越想將最好的一切都送給她。
聆歌淡笑不語,她貼著樓幽蘭的胸膛,感受著微微的震動,幸福的感覺如絲如縷,鑽進骨髓裡,讓她如置雲端。
“咱們去放河燈吧?”
“已經這麼晚了?”
“放完河燈咱們就回去好不好?”
樓幽蘭異常的執著,不禁令聆歌有些微微好奇:“這都是姑娘家喜歡的玩意兒,您什麼時候也感興趣了?”
說到這個,樓幽蘭臉色一暗,拉著聆歌的手又緩緩向前走去:“你不是同別人也放過河燈嗎?我也想同你放,你不樂意?”
聆歌腳下猛地一頓,有些驚愕的看著他:“你?”
這事原是她的秘密,那時她還在回生谷,夜裡下了雪,她同容淵剛從集市裡回來,她突然心血來潮說想要放河燈。那時候他們極好,容淵縱著她,幾乎是對她有求必應,甭說她要去放河燈,就是想放把火,容淵都樂意劈好了柴火供著她。
兩個人趁著紫極和紫衣都睡下了,悄悄的到了幽冥湖畔,放了一盞又一盞的河燈。容淵就站在自己的身邊,笑著看她許了那樣多的願望,什麼永不分離、什麼平安康健,可現在看來,倒是沒幾樣可以實現的。
聆歌眼眶微紅,興許是讓他勾起了往事,心中又開始漫無目的疼了起來。
那時歲月真美,她以為天長地久不過如此,愛上一個男子,他性子好、模樣好,待你又真心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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