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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閉上眼睛,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便會出現在眼前。
現在他真的就在眼前,指尖觸及到的肌膚是溫暖的,不像夢境中,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
聆歌顫抖著雙唇,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容淵?”
鳳目微彎,睫羽上的那滴水珠連同著眼角的酸澀一起劃落,滴進溪水裡,不過是細微的漣漪。他的聲音恢復了往常,亦如上古瑤琴,只要輕輕開啟,便可俘獲人心:“我在。”
“容淵,真的是你嗎?”
“是我,聆歌,我來看看你好不好,見著你一切安好,我便可以放心了。”
聆歌撇了下嘴,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容淵是什麼樣子的人,她比誰都清楚,這個人就是個十足的二傻子,就像紫極說的那樣,他腦子裡缺根弦兒,所以才會這樣挖心挖肺的對自己好。
她以前覺得老天待她有些薄情,早早的死了娘,讓她混沌著過了孩童時期。後面好了,遇見了容淵,又遇見了幽蘭,她以為苦盡甘來了,遇見的男子都是這樣舉世無雙,他們一樣愛著自己,不顧一切。
可原來不過是老天在耍戲著自己,偏要讓他們二人同時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非要活生生的把自己劈成兩半,左右不能。她眼睜睜瞧著自己活在煉獄中,痛苦的煎熬著……
“你怎麼才來,你……為什麼現在才來,一切都晚了……。容淵,一切都晚了……”
聆歌哭的癱軟,若不是容淵這樣抱著她,她怕是又要滑進水裡。她哭得那麼哀傷,容淵看著,什麼都沒說,他的心是痛的,甚至痛的有些麻木,因為習慣了這樣的苦楚,所以他依然可以笑著面對。
只是到了現在還能說什麼呢?也許只能有那一句才能道出兩人徹骨慟天的感傷。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那天聆歌哭的淒涼,容淵一顆心被徹底絞成了粉末,可雖然痛著,人卻真的輕鬆了。他一直都怕被她認出來,因為自己膽小,不敢以容淵的身份面對她,只能藏在辛夷的名頭下去關心她、照顧她。
現在好了,他終於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膽,有生之年可以聽她再喚自己一聲‘容淵’,覺得即便下一刻就死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可他們二人終歸都是聰明人,即便知道他就是容淵,自那日過後,曾經的事情便也再絕口不提。
“籲——”容淵勒了馬,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子“還好嗎?”他的聲音很溫和,好像同以前沒什麼不同,她依舊是自己掌心中最摯愛的女子。
聆歌疲倦的抬起頭,瞧著不遠處的巨大城門,上面赫然寫著“鎮國門”。
這兩日他們日夜不停,合乘一騎,終於在今日趕到了燕坪國邊境,興許再有個兩三日便可抵達燕坪國都。
他們這一路向著燕坪國馬不停蹄,容淵身上的傷雖好了大半,但畢竟因為之前施了往生訣,又沒有閉關修養,再加上幾日前的身負重傷,所以身子大不如前,偶爾一瞥,他的臉色都是微顯蒼白,人看著也有些倦怠。
聆歌總是不放心,生怕他還像那晚一樣,毫無預警的倒下去,連忙抬頭拭了下容淵額角的汗珠:“怎麼樣?你還受得住嗎?你的臉色不好。”
“沒事聆歌,我咳……咳咳。”容淵剛開了口,便是一陣低咳,他側過頭掩袖咳了半晌,直到臉色微微的泛紅才止住了咳意。
聆歌害怕的看著他,原本好好的人,怎麼就被自己折騰成了這個德行?
“我沒事,就是一時嗆了風而已。”
“都是我帶累的你。”
辛夷低著頭,他雙手勒著馬韁,將聆歌固定在自己的懷裡,他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滿足的時候,聞言只是搖了搖頭:“和你沒關係,不準妄自菲薄。”手中握著的韁繩微微一抖“咱們馬上就可以進入燕坪國了,不過聽說都城那邊來了訊息,說是樓幽蘭兩日前便攻城了。”
“攻城?”聆歌一個激靈“那聆風他!”
容淵蹙了眉,昨天他接到飛鴿傳書,上面只寫了樓幽蘭於兩日前攻城的訊息,並沒聽說樓幽籬拿什麼質子威脅,那就說明還沒到最後時刻,他們還有機會。
“應該還沒有,別害怕,不到萬不得已,幽親王不會放棄聆風的。他是你夫君,聆歌,你要信他。”
聆歌心臟一縮,他在說夫君兩個字時會是什麼心情呢?本該是對他的稱呼,現在卻換成了別人……
她心裡難過,可現在卻不是為這個傷情的時候,如果攻城了,樓幽蘭勢必已經有了全然的把握,相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