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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踏進西暖閣的門,見著的就是這個場景。三交六菱花隔扇門被撞出了個大口子,樓幽籬衣衫狼狽的跌坐在地上,額角青腫起一個大包,正一臉懼怕的瞪著一名面具男子。樓幽蘭和樓幽然皆是一愣,互相對望了一眼。
那面具男子的打扮說不出的詭異,一張慘白的面具上只露出一雙眼睛,沉在面具裡實在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身上無任何飾物,又瞧不見面貌,堂堂皇宮裡怎會有如此奇怪的人?
“你是誰?哪個宮裡的?”
面具男子負手而立,聽見他們的問話,既沒行禮也沒回答,只是下意識側頭看向桌案。
樓幽蘭皺著眉頭,心中陡生疑慮,隨著面具男子的視線一齊看向那一處。因有屏風遮著,從他這個角度也只能瞧見有一雙女人的腿垂落在案邊,光潔白皙的映在燭火裡,倒顯得驚心動魄。
他微微一怔,隨即像是聯想到什麼,心臟猛的一沉,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晃,樓幽然嚇了一跳,急忙扶住他:“十七哥?”
樓幽蘭慘白著臉推開他,費了半天的力氣才舉步向屏風走去。西暖閣本就不大,從東走到西,也不過就是二十幾步的路。
他強穩著心神,可還是頭昏眼花的厲害,春衣早已被冷汗侵溼,貼著後背涼的透心,他惶然的停在屏風處,喘著粗氣呆愣了半晌,覺得實在沒勇氣繞過去。這感覺就像是六歲那年出了花,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沒了活頭,那會母妃守在自己的塌子邊上哭的天昏地暗,讓他真的以為自己活不下來了。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想起這事來,就是覺得,如果她出了事,他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條命是她的,她去哪他就得跟到哪。
樓幽然不明所以,看看他十七哥,又看了看一臉恐慌的樓幽籬,想了半天才疑惑的微微側傾了身子,待看見那雙女人纖細的小腿時,、渾身劇烈的一震,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瞧著樓幽蘭終於扶著屏風繞了過去,失聲的驚懼一叫:“十七哥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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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恨裡消魂無說處
樓幽蘭喘著粗氣,後背的冷汗直沁透了幾層的衣衫,他震愕的愣在那裡,就像有數道天雷同時在自己的頭頂爆炸開來一樣,震得他六神無主、魂飛魄散。
他的聆歌睜著大眼睛躺在案子上,身上的衣服早就碎裂的不成樣子,大好的春光就這麼曝露在燭火下,美的令人心驚,痛的也令人心驚。自己來了,她也沒搭理,依舊無意識的望著房頂發呆,好像這房裡的一切都再同她沒什麼關係。
她這個樣子讓樓幽蘭看得心驚膽戰,這是他心尖子上的人,上到皇宮、下到幽王府,就連坊間的百姓都無人不知曉。聆歌就是他的命,他用了一百二十萬的力氣去愛她,少不得一分,只能越來越多。
可現在,他瞧見她遭了這份奇恥大辱,可憐巴巴的躺在那裡,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刮子,明明那樣的小心,為何到最後還是會出了事?
“歌兒……”樓幽蘭啞著嗓子,身上的力氣瞬間都被抽空了,他從未有過這樣的自責,他因該跟著她來的,她出了這樣的岔子,他難逃其咎。
聆歌聽見有人喚她,微微的回過神來,依舊不看樓幽蘭,只是無意識的問了句:“完事了?”
“歌兒,你……”
聆歌伸手攏了攏身上支離破碎的衣衫,支起身子跳下了桌案。她不是沒瞧見樓幽蘭也來了,也看見了他眼裡的驚痛,她心疼他,可是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告訴他沒事?只是虛驚一場,她還是完璧之身,在最關鍵的時候她被人救了。
聆歌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了剛才的一幕,轉過頭去看面具男子。那名男子還站在那裡,正側著頭打量著自己,一身青衣妥帖的穿在他身上,燭火微搖,倒是顯得他玉樹臨風,只可惜他戴著面具,瞧不見他的模樣。
聆歌對他虛弱一笑,他的恩情她是報不了,先虧欠著,等來世再償還吧。
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出了這樣子的事,無論是誰對誰錯,樓幽蘭都會被當成笑柄。而自己呢?也實在沒臉子活了,她是皇家的媳婦,蒙了這樣大的恥辱,應該自裁以謝君恩。
聆歌強迫自己不去看樓幽蘭,她這一輩子過得委實窩囊,辜負了一個,又拖累了另一個,若是有來世吧,她願意當牛做馬的償還他們的恩情。
樓幽蘭見她那副決絕的樣子,眼皮猛地一跳,心裡頓生驚意,他的聆歌向來是個烈女子,出了這樣的事,定會要了她的命。
果然,這個念頭剛剛閃現,聆歌便猛地一閉眼睛,在樓幽蘭的驚呼聲中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