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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傷口已經包紮妥貼了。只是臉上慘白的沒了顏色兒,即便是昏睡,眉頭也緊蹙著,哪裡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模樣。
她心裡惶然,如果他就此睡過去了,那也省得她憂心,隨他去就是了。至於身後事,她管不了了,誰敢阻著她殉情,她就和他玩命!
“你來做什麼?還嫌害得容淵哥哥不夠?你非要逼死他才甘心嗎?”柳念卿惱怒的瞪著她,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抽了她的筋,吸乾她的血。
聆歌本來就煩躁不堪,她只想和容淵靜靜的待一會,如今她可是沒什麼好顧忌的了,破罐子破摔,反正多早前就看著柳念卿不順眼了:“你們都出去等著。”
“什麼!”柳念卿猛地拔高了聲音“你以為你是誰!”
聆歌側頭看著柳念卿,眼神裡均是皇家才有的氣度和威儀:“大膽刁民!你敢同本公主這麼說話!我是北曜國的傾城公主,也是未來的南辰國王妃,你敢在我面前飛揚跋扈,不怕我拆了你的骨頭嗎!”
許是聆歌從來沒有抬出自己的身份對大家聲色俱厲過,三人均是一怔,愣在那裡沒了反應。聆歌心下煩的緊,擺了擺手:“出去。”
柳念卿本想拒絕,紫極和紫衣見狀急忙上前,一邊一個攙扶著她強行的架了出去。
紫極在經過聆歌身前時微微頓了步子,剛才她那句‘南辰國王妃’讓他心生不好的預感。他看了看聆歌,低著頭道:“我們都把姑娘當作這谷裡的女主人看,公子對姑娘的心,不用紫極說,姑娘心裡也明鏡兒似的。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都沒法子了,姑娘心裡有譜就好,切莫……”他心疼的看了一眼容淵“切莫要了公子的命啊。”
聆歌一驚,回過頭去看紫極,後者行了一禮,同紫衣將柳念卿架了出去。
屋內又靜了下來,聆歌立在地中央,宛如立在茫茫海面上,只要一個細微的動作,便足可以將她滅頂了。
她緩緩地抬頭,看著榻上的人,用盡一生最溫柔的力量,向著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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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孰真孰假難決斷
聆歌從房裡出來的時候,紫極正候在門口,見她出來,先是一愣,這才多會的功夫,怎麼就出來了?
“姑娘……公子他?”
聆歌眼睛泛紅,想來是剛剛哭過,只是面色看著還好,沒有什麼波瀾也沒什麼生氣。
“他還沒醒,我去瓊芳亭等著他,過會子他要是醒了,你就讓他去那裡尋我……若是他今兒沒醒……想來我們的緣分就真的沒有了。”
紫極聽得心驚肉跳,聆歌姑娘明明是話裡有話,偏偏又讓他摸不著頭緒。
聆歌不再留戀,舉步向外走了出去,紫極本想繼續追問,可現在也沒法子再開口了。他站在門上愣了好一會才嘆了口氣,進屋子裡繼續去守著他主子了。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瓊芳亭四周的玉蘭花依舊開的旺盛,襯著幽冥湖的波瀾,將此處化為人間仙境。
聆歌坐在亭中的軟榻上,望著湖面粼粼流光發呆。不過是三個月的光景,卻恍如駐足她心間已經萬年之久。她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可經歷了這些事後,她便像五十歲那般蒼老。果然情能令人心醉,也能令人神傷。
她將自己放任在回憶中,對未來,她提不起一點興趣。她生長於帝王家,最能體會那些個險惡。以前在北曜後宮,好在有二哥和聆風陪著自己,有苦有難他們同她一起挨著。可是到了南辰呢?樓幽蘭脾氣暴戾,陰晴不定,王府裡又姬妾成群,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她在母國沒靠山,擎等著被他們剝皮蝕骨吧。
聆歌將目光放得很遠,望著天際,體會著微風拂面的沁涼。還是這裡好,沒有紛爭、沒有困擾,最重要的是這裡有他,世外桃源的地方,神仙一般的男子,舉手投足間便是彙集了山河錦繡、日月風采,不像樓幽蘭……
她把他們倆放在一起比較,容淵是水天一色的,承載著萬物的靈韻,乾淨透徹的如同這萬樹的玉蘭花,清香四溢、綿遠悠長。他對你好,便挖心挖肺的毫不保留。甚至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也帶著無限的寵愛,能叫你溺死在裡面。
美目微閉,眼角有些微溼潤,這麼美好的人,天地都拜過了,老天偏要收回成命,除了造物弄人,她還能說什麼呢?
不像他,眼前晃過那雙陰鷙狠戾的幽深鳳目,如果說容淵是六月裡最溫潤的風,那樓幽蘭便是八月裡傾盆的雨,伴隨著電閃雷鳴,直能把人劈得魂不附體。
二哥當初沒騙他,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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