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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凝神片刻,確定佐助已經走遠,屋中靜謐地只能聽到她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她終於忍不住,幾乎是從床上一躍而起,飛奔進了洗手間裡,身體一個顫,一口血噴了出來,在洗手檯上慘烈地綻開來,像是一朵嬌豔詭異的花。
她抬起頭來看著鏡子裡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眼睛裡滿布血絲,雙頰上滿是不正常的潮紅,蒼白的雙唇微微喘息著,素白的下頜上掛著一條鮮紅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想要做出一張笑臉,卻越發虛弱了。
深沉的眸色之中,湧動著連她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情緒,她睜大了眼睛,眼中有兩行液體在眼眶中翻湧,最終緩緩地滑落下來。
她終於掙扎著擠出了一個笑意,卻是苦笑。
她慢條斯理地擦去了嘴角的血痕,黯淡的光影之中,她的動作極其輕柔,像是怕驚擾到什麼,然後她開啟水龍頭,掬水洗臉,許久之後,窄小的洗手間裡終於溢洩出一聲嗚咽,那種極力剋制地卻又輕軟地彷彿不沾一絲塵埃的聲音,隱蘊著多少情感。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中,隱約涵括著斷斷續續的字句,最終拼成了一句話——
我真的捨不得你。
當佐助回到他們所宿的溫泉旅館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天花板上有一盞小小的燈,被一個紙做的燈罩籠罩著,上面繪著一隻青色的展翅欲飛的小鳥,柔和的燈光暖暖地洩下來,棗色紅木鋪就的地板上,鋪展開一條純手工編織的長毛地毯。
千裕坐在地毯上,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腰帶勾勒出緊緻的細腰,面前放著一塊巨大的鏡子,可以從中看到她露出來的精緻鎖骨,因為剛剛沐浴過的緣故,她的頭髮都還是溼的,像是一條柔滑的綢緞低垂下來。
她手上拿著一塊乾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頭髮。
佐助來到她身後,將她扳正面對自己,然後接過她手上的毛巾,覆在她的頭頂,嘴角含笑細緻溫柔地替她擦乾頭髮。
擦了一會兒他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被毛巾遮住的千裕的臉,只留下一張淺粉色的嘴唇,像是晨曦時分沾了露水的花瓣,有一種羞赧的美麗。
他的呼吸微微一滯,還未反應過來,頭已經微微低了下去,修長的睫毛輕微眨動了一下,像是被蠱惑了一般。
感覺到他越靠越近的氣息,千裕伸手把毛巾拉了下來,正對上那雙注視著她的眼睛。
千裕輕笑了一下,眼睛彎成了兩隻彎彎的月牙,她拉扯下毛巾,轉回身去,對著鏡子細緻地擦起來。
佐助從身後環抱住她,兩手交疊在腰上,溫熱的氣息撫在她的耳廓上,低聲問道:“怎麼不等我一起洗。”
極低極低的一聲話語,輕柔地彷彿一陣微風,卻把千裕吹紅了臉,他的手慢慢覆在她浴袍腰帶打結的地方,輕聲說道:“明天我會讓斑替我換上鼬的眼睛,所以現在讓我好好看看,全部的你。”
作者有話要說: 甜膩了沒有~~悶騷的傢伙騷起來簡直一套一套的
謝謝有好文看了的雷,麼麼噠
☆、第 58 章
佐助換上了鼬的眼睛之後,千裕帶他到了在阿飛基地附近的一個小鎮上休養,當她看見村子盡頭的那座高聳雪山時候,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那座山近乎突兀地出現在大道的盡頭,以雪山山脈為中心點向外呈放射狀延伸,雪山東麓有白水河和黑水河的奇景,這兩條河的一條河床發育在石灰層中,另一條則發育於玄武岩中。前者的河底全為白色的石礫,水質清冽;後者則正好相反,石礫黑黃。
原來一直在湯忍村附近。
他們宿在一家溫泉旅館,名字很美,叫花離亭,店家是個有些孤高的老太太,所以店裡有些冷清,從熙熙攘攘的紛亂街道里踏入圍牆隔開的世界,外面的吵鬧世俗忽然就消散了,青灰色石板鋪就的道路彎彎曲曲延伸到廊下,入目便是日式的和風建築,廊簷下掛著小小的風鈴,窗幕面門上都繪有圖畫,一進門便可看見一隻高昂著頭的鹿望著來人。
千裕的腳步有些虛浮,她沿著小徑走到一半時便停了下來,感覺到一整眩暈襲來,急忙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便發現有一雙幽深的眼睛望著她,她抬起頭,是店家。
老太太已經六十多歲了,滿頭的銀絲,眼睛裡卻沒有老人的老態龍鍾,慵懶得像是一隻陽光下的貓,此時她正抽著煙,慢慢地吐出一個白色的菸圈,沒有說話。
千裕朝她微微點了點頭,走到廊簷下正要往屋子裡走去的時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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