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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涼亭,遠看樸實無華,近看精緻細膩。
葉書庭坐在涼亭裡,石桌上放著三片白吐司和一小罐藍莓醬,她將果醬均勻塗抹在其中一片土司上,拿起另一片夾上,咬了一大口後放回白色瓷盤,再拿過旁邊的另一塊吐司,拔下一點,像揉紙屑一般,揉成一小粒,往湖中丟去。
成群的錦鯉早等在下方很久了,才一顆落下,數十條錦鯉爭先恐後的在水中翻騰成一片,濺起的水花,沾溼了葉書庭的臉龐。
她不以為意,只是輕輕抬手擦去,慢慢的咀嚼著口中的麵包,再次往水裡丟進小小的白吐司球。
坐在木板椅上,倚著欄杆不自覺的輕嘆,忍不住想著,一百多年前的葉家女孩,是否有人如她曾在這裡安靜的餵養著池中的魚群,嚮往著平凡卻真實快樂的生活。
正當她發著愣,無意識的揉捏著小白球直到吐司只剩下淡褐色的麵包邊時,一聲響亮的狗吠打破了圍繞在葉書庭周身的寧靜寂寥。
一隻體態結實苗條的米格魯從橋的另一邊狂奔而來,而她身後跟著葉書庭她那即便繞著園林跑了近百公尺仍舊氣宇軒昂一點也不狼狽的老哥。
米格魯往葉書庭身上一撲,前腳搭在她的膝蓋上,腦袋不安分的往她肚子磨蹭過去,發出小小的嗚咽聲,像是在控訴主人只餵魚吃麵包不餵牠吃罐頭的偏心。
「幹嘛呀追追?」葉書庭被狗兒可愛又可憐的動作逗笑了,勾起嘴角摸摸牠的頭。
「誰讓妳都不理追追?」隨後而至的葉凌天微喘著氣,追追實在是越來越會跑了,以後帶牠去後山的林子裡追兔子消耗體力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追追又長大了,不過才三個月哪!」葉書庭把手中餘下的麵包邊遞給牠,追追咬過去後就屁顛走到一旁去享用了。
「是啊!幸好有妳,不然牠根本沒辦法長大呢!」葉凌天笑了笑,往葉書庭身旁坐下。
追追是葉書庭之前從認養流浪狗的網站上偶然”搭救”的一隻幼犬。
牠的媽媽在生產完後就在路旁過世了,剛好有位好心的腳踏車騎士經過,救了這窩剛出生的小狗,送往流浪動物收容中心,但是依照規定,超過一定的天數沒人認養,即便是出生不久的幼犬終究難逃死劫,牠是的兄弟姐妹中年紀最小、健康狀況最不好的一隻,當其他身體健康狀況較良好的狗狗被領養走後,只剩下牠自己得度過生命中的最後一夜。
就在那天晚上,葉書庭回大宅用電腦和朋友們聊微信的時,隨意點了幾個網站再按了站裡的連結,意外的發現了小狗求收養內容,葉書庭思考過後撥了電話給收容所,當晚就讓司機叔叔載著她開了兩小時的車到收容所去把小狗領回來,於是,從那天之後他們多了一個家人。
「有緣啊!不管怎樣都會千里來相逢的,對吧?追追~」葉書庭走過去拍拍牠的小腦袋,笑容裡有著無盡的溫柔,甚至散發出屬於母親的溫暖氣息。
「這小家夥激發了妳的母愛呢!」葉凌天戲謔的說道。
「少來,說吧!你找我幹嘛?如果是德文課,老師調課到明天晚上,你不用擔心。」葉書庭背對著老哥,搔著追追的下巴,她知道只要她這樣做追追都會閉上眼睛一臉幸福的享受著。
「我從來不擔心妳的課業,反正妳自己會拿捏玩樂的分寸,我來找妳是想帶妳一起去接機。」葉凌天起身走到葉書庭身旁蹲下。
「我才不當十萬瓦的超級大電燈泡。」葉書庭義氣凜然的說。
「妳以為我想啊?還不是妳莫姐說既然妳今天沒課就先到她家練練格鬥或是射擊甚麼的,她要看看妳這有沒有像在視訊跟她說的那樣,一直都有乖乖的練習。」葉凌天鬱悶到不行,明明兩人也一個多月沒見了,卻老是掛念著自家小妹。
「誰跟你格鬥?你才自己去跟莫叔格鬥,我那叫做防身術。」葉書庭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都跟他說過幾百次了,卻還是根深柢固的自以為是。
「都一樣啦。」葉凌天根本沒把話聽進去,才進了右耳的一半,又自動倒退出耳洞。
葉書庭緩緩站起身,「追追,走吧!」吆喝了小米格魯一聲,扭頭就往小橋的另一邊走去。
「欸!妳早餐還沒吃完!」葉凌天在她身後喊道。
「送你吧!不用謝。」葉書庭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邊跟追追玩邊往大宅後門的方向走去。
「唉,真是,算了!我吃。」葉凌天莫可奈何,端起盤子拿起吐司,認命的當妹妹留下來的廚餘桶。
遠遠的,一位戴著幾乎遮住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