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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夙淵臉色一沉,對楊深說:“我有點事,你願意的話可以自己逛逛。”他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肅容,“接近流亂海附近那一片海域絕對不可以去,你最好記住。”
事情應該非常嚴重,藍夙淵說完就帶著嵐音匆匆地離開了,楊深站在原地,心情還遠未平復,只能強硬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怎麼樣,那只是個預言;哪怕藍夙淵說關於他父親的預言全都實現了,預言也只是預言。
何況現實從沒有那麼甜蜜,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鴻溝數不勝數,如果他現在就為了這麼輕飄飄一句話找不到北忘記了自己的現狀的話,恐怕根本不用奢談什麼以後。
漫無目的地到處走著,楊深忽然聽到了一陣飄渺而輕快的歌聲,只見不遠處的礁石上,幾名鮫人女性正聚集在那裡,一邊唱著歌,一邊十指地靈活地穿梭,織鮫綃紗。
她們海藻一般濃密的長髮裡,似乎還有什麼在鑽來鑽去。
楊深原以為是魚群之類的,略略走近,才發現是幾條小鮫人在圍著媽媽的頭髮玩捉迷藏,一張張小圓臉掛在頭髮上笑靨如花。
美麗、平靜、安詳。
當他意識到這些是用來形容鮫人的時候,幾乎有些心驚,在人類所有的印象裡,鮫人不都應該是兇狠、殘忍、霸道而狡詐的生物嗎?
那獠牙那利爪,那飲血的面容和兇殘的行為,這些印象讓他完全無法與眼前這些平靜地生活著的鮫人們聯絡在一起。
那原本是大部分人類的共識——人類渴望和平,而鮫人性喜殺戮戰爭,戰爭之所以綿延不絕,是因為鮫人的步步緊逼。
好像還從來沒有人類懷疑過這種說法,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這樣的觀念早已根深蒂固。
楊深頓了頓腳步,轉身往回走,他覺得不能再逛下去了,這片龍綃殿外普通鮫人生活的海域,竟然讓他有些不敢接觸。
他覺得他再多看看,可能會想到什麼很危險的念頭。
一個人類低頭匆匆而過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這會兒鮫人們的身影格外少,就好像發生了什麼事都聚集到了哪裡去一樣。
他注意到了這一點,想起藍夙淵之前好幾次難看的臉色和隱隱的怒意,意識到鮫人一族也許正在發生什麼人類完全猜想不到的變故。
想得有些遠又低著頭的楊深沒有注意,差點撞上了什麼,當他反應過來那是一個人類奴隸的時候,還沒道歉就聽對方有點狐疑地低聲說:“百歲如流?”
“富貴冷灰。”爛熟於胸的記憶湧起,楊深極其自然地接了下句,剛意識到不對,就被對方一把抓住胳膊,小聲道:“新加入的?走反了,這邊,都在等。”
☆、蛻變
聽見那道聲音,楊深一震,任由對方拉著,不動聲色地抬頭去看對方的臉。
果然,是個熟人。
他立刻知道他遇見了什麼,也知道他們要去哪裡。
事實上,在他逃出銀藍海域於流亂海那邊遭遇深海風暴然後粉身碎骨之前,他也曾無數次像這樣趁鮫人們無暇他顧的時候匆匆與同伴們行走在同一條道路上,去往同一個地方。
小心翼翼地避開有可能出現鮫人的路徑,穿過一道狹窄的海底小峽谷——那裡最逼仄的地方甚至要他們側身屏息才能透過——最後眼前卻也沒有豁然開朗。
一個小小的天然洞穴,魚蝦都不願光顧,此刻竟擠了十幾個人類奴隸在其中,不是你碰著了我的腿,就是我撞到了你的肩,他們卻渾不在意。
一眼望去,清一色的全是青壯年男人,沒有婦女和兒童或者老人的身影。
他們看見楊深和帶著他的男人進來,壓低了聲音驚弓之鳥一般打招呼,“巴布,你遲到了……這是誰?”最後一個問句帶上了明顯的惶恐。
巴布矮下身子,擺擺手示意他別激動,然後蹲坐下來,“新來的,對的上暗號,人都到齊了?”
那個開口問的人卻沒有冷靜下來,甚至有點失態地提高了聲音,“對得上暗號也未必安全!誰知道是不是偶然胡亂聽到的,要是被那些吃人的鮫人發現了我們全都會完蛋!完蛋!”
楊深心裡有點難受,這裡其實都是他的熟人,雖然他們現在都不認識他,而眼前那個正在歇斯底里地尖叫那個甚至從前跟他交情很不錯。
他分明記得他從前雖然也畏懼鮫人,但絕沒有到這麼神經質的地步,這才過了多久,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再看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