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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藍夙淵忽然走上前來,伸手整了整楊深的衣領,又幫他把衣服扯扯平、胸前的鮫珠擺正。
被這一系列鄭重的動作搞懵了的楊深茫然抬頭,藍夙淵對他微微勾了勾嘴角,伸手一指船艙。
“去吧。像你剛才說服我一樣,說服他們。”
……藍夙淵這是……同意了?他的意思是他的理由說服了他嗎,這讓喜悅瞬間充盈了楊深的內心。
來自伴侶的肯定比什麼都讓人雀躍,更何況他的伴侶是那樣強大的一位皇者,他曾經只能仰望,而現在他平視著他。
說服那一船艙的鮫人一定比說服藍夙淵一個人更難,但楊深再無畏懼。
他眨了眨眼睛,伸手碰了碰藍夙淵,在對方投來疑惑的目光時,忽然趁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趕緊一本正經地轉身,滿臉嚴肅地離開。
藍夙淵繃著一張臉,長尾卻愉悅地拍了下水花。
一旁被忽略了好久的巫夔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地礙眼,體型十分地碩大,存在感特別地明顯。
墜入情網什麼的,太可怕了,他無奈地接受了自己成為大型礙眼物的事實。
從他們這個位置,船艙里正在發生的一切一覽無餘,藍皇專注地看著裡面,那個被所有人圍在中心的人影。
現在那個光腦並沒有幫助楊深發光,但眼中的那個人類,確實越來越不一樣了。
他是一顆被包裹在泥中的珍珠,等到磨去了那些惱人的不起眼的塵埃,就會越來越亮。
但再明亮也已經被他繫結了,藍夙淵目光專注,看著他的子民們簇擁著的自信滿滿的身影,想起了他出生時,族中的巫者、巫夔的父親那個預言。
他的伴侶將會是一位死者,整個鮫族會迎來巨大的變革。
這是冥冥之中的紅線牽引,早已命中註定,無論經過什麼樣的艱難險阻,楊深終將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永遠是他的。
“咳……藍皇陛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眼神有點那個啥?”大型障礙物巫夔忍不住了。
“怎麼?”
“我感覺你特別想把皇妃殿下給吃了。”
藍夙淵眼中漾起奇異的情緒,“沒錯,確實很想吃。”
不知道自己的伴侶正在惦記吃掉自己的楊深已經說完了自己的最後一句話。
眼前的鮫人們雖然反應各個不一,但最後,竟然並沒有出現特別激烈的反對聲。
說服這些鮫人們比他想象中的容易,也許是他被黎陵大神選中的身份給他加了不少分。
但他一轉身,就見到了臉色特別差的謝爾。
☆、49·寶物
金髮的少年撞上他的目光;有些失魂落魄地躲閃著,欲言又止。
楊深一時也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麼,有些內疚,張了張嘴;“謝爾,我……”
雖然揚瑟爾並非因他而死,但以謝爾對揚瑟爾的感情,應該很難接受如今這種狀況;如果衝上來拳打腳踢好像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舉動。
結果最後反而是謝爾先開口,他只是糾結地看著楊深的臉,“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了;你跟他;完全不一樣。”
他苦笑了一下,“只是一直不肯相信,試圖說服自己,揚瑟爾只是,嗯,長大了一點、聰明瞭一點、不再讓人那麼操心了罷了。”
“抱歉。”楊深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拿什麼去安慰這個少年。
哪怕有著烏托邦帝國第一潛行者這樣的聳人頭銜,本質上,他也不過只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人罷了,失去了一同長大的好朋友,很容易崩潰。
謝爾卻搖搖頭,悲傷並沒有讓他亂了心神,“你道什麼歉呢,又不是你殺了他,是吧。”
楊深點點頭,同時意識到,謝爾確實可能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事實上這樣才符合邏輯,他不認識揚瑟爾,裝揚瑟爾自然半點都不像,謝爾既與揚瑟爾是能捨命相救的情誼,怎麼可能連是不是那個人都發現不了。
只不過對著那張臉,連謝爾自己都不想戳破自己自欺欺人的幻想,直到被藍夙淵以這種方式徹底打碎吧。
抱住自己的腦袋,謝爾看上去痛苦而無奈,絮絮叨叨地對楊深說,“他那個人從小就笨得慌,以為不受總統大人的寵愛是因為自己沒有哥哥那麼出色。”
“其實他不優秀完全是因為總統大人從來就沒打算培養他而已,他也不知道他的母親只是總統大人偶然看上的民女,早就被始亂終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