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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覺訝異,白元秋甚少如今天這般沉不住氣,從好處上來看,自己和徐小彥大約已經被白姑娘看做自己人,是以不再掩飾情緒。若從壞處上來看,這位“君先生”對她的影響,可能比之前任何人都大。
青衣書生心裡彷彿墜著一個鉛塊,有些沉,有些壓抑。
徐小彥摸著胳膊笑道:“小的怎麼感覺氣溫驟降啊,聽你口氣,對這位君先生的尊敬倒比對你師父還多。”
白元秋唇角一勾,表示同意道:“先生也委實待我極好。”她輕易對誰都不失禮,但對君先生,卻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絕對不願懷疑的人,只可惜,良師益友,一朝若成道阻之石,怕也是……
顧惜朝忽然插口道:“現在並沒有確鑿證據,你若起意,不擔心自己日後後悔麼?”
很多事,一旦打破,再如何彌補,也回不到當初了。
白元秋冷笑:“若等諸事發生後再做準備,難道在下要眼睜睜看著昔日無霜城之亂,重現眉睫之前方可?寧願現在罔做小人,也不可事後再行亡羊補牢。”
顧惜朝深深看了白元秋一眼,道:“看來從古至今,凡是執權柄者,大抵都會如此。”頓了片刻,聲音有些狄成,“顧某本還以為白姑娘會是例外。”
白元秋笑了笑,道:“倒也並非沒有例外。家師便從未懷疑過先代輔座,交出權柄時,連絲毫防禦措施也不曾做過,只惜卻被反手捅了一刀。”
顧惜朝聯想起自家舊事,心中不免一痛。
白元秋瞧見他美人蹙眉的可憐模樣,覺得有些愉悅,柔聲安慰道:“在下知公子勸我乃是好意,只可惜,有些事情並非局外人所能干涉。白元秋視公子為友,若有所請,但凡力之所及,都在所不辭。至於君先生,此乃我教私事,在下並不敢求公子理解,若願意隔岸觀火,便足感盛情了。”
顧惜朝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緩緩搖頭,道:“姑娘都說不後悔,在下有什麼好介意的。”
星河漸沒,風雖然不冷,卻吹得有些寂寥。
與上官金虹一戰過後,“玉面修羅”顧惜朝,“無影劍”徐小彥皆一戰成名,白元秋本按照約定給了田七等人解藥,結果對方居然哭求不肯解散。
這不難理解,在金錢幫群龍無首之後,致遠堂便一躍而成江湖上最具風頭的勢力,田七並非不想獨佔這口肥肉,可他無才無德,其餘人焉肯服他?到不若接著在白元秋手下混著,作為領導者,她對下屬可從不算吝嗇。
至於對方有沒有抱著慢慢蠶食致遠堂實力,將白元秋架空為傀儡的主意,就不得而知了。
白堂主略略思考,便同意了,她將顧惜朝揪過來頂缸,徐小彥做副手,又與師尊商量將師妹借來,有顧公子掌握全域性,另兩人多少也可以蹭些管理幫派的經驗。
至於她自己,該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後,轉身便跑去閉關衝擊先天。與十六歲時沒打好基礎,險些走火入魔不同,白元秋有預感,融合了積累近三十年的心得體會,再次達到先天之後,她定會有全然不同的感悟。
兩個月後。
何琬滯留時間早早就到了,臨行前,託徐小彥一枚玉玦轉交給師姐。
徐小彥時常捏著潔如羊脂的玉玦,有些擔心,就算厲害如小白,閉關衝擊先天,多少也會有些危險吧?
顧惜朝正埋頭卷宗之中,聞言頭也不抬,直接打發閒的發慌的隊友去幹活,處理文卷小彥雖不擅長,至少還能當打手用。
晴霄乍起驚雷。
卷宗跌落在地,顧惜朝微頓,隨後以最快的身法衝出門外,蒼穹之上,原本碧亮清透的天空,彷彿被人從中間整齊劃開,只留下一道幽深的痕跡。
地上罡風大作,以白元秋閉關之地為中心,不斷向旁邊蔓延,煙塵猶如咆哮的巨龍,直朝天幕狂然衝擊而去。
顧惜朝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初她要挑這個四面空曠之地閉關——就算原本還有其他東西,等她閉完關之後,也只剩被打掃的分了。
“那是……一柄劍?”徐小彥睜大眼睛。
塵煙中心逐漸匯聚成形,尖利而狹長,顧惜朝觀察了片刻,同意道:“泉中玉。”
——還真是很熟悉的一柄劍啊。
天上雷聲湧動,烏雲滾滾,彷彿有看不見巨龍盤旋在雲層之上,兩人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天空的異象才慢慢散開,陽光照射下來,碧空如洗,仍是晴空萬里,徐小彥拉著顧惜朝,緊張,忐忑,興奮皆有的飛掠到白元秋閉關處。
滿目狼藉的斷壁頹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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