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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年離開無霜城時,諸事尚且隱而未發,等到自秘陣中脫困而出後,白元秋又早已將場面收拾妥帖乾淨。縱然蘇折柳再三探查,也只能打聽道,在自己失蹤這些年來,中朝納蘭氏曾顯赫一時,其家中九郎更是世上所有人中明著和阿念叫板最久的那一位,他們彼此僵持五年,阿念多管齊下,又暗中尋中朝士族聯手,才終於將納蘭氏連根拔除。
最後,納蘭九於私宅中縱火,接著便不知所蹤。
白元秋回憶了下故人的音容笑貌,溫和道:“山川河海,江流湖泊,大約無處不在吧……弟子親眼看他嚥氣,隨後以火焚之,當風揚其灰。他死前未能至先天,一朝身故,三魂七魄罔不復存,也無需再去尋他了。”
假如納蘭還活著,不必師尊提醒,白元秋早就將他放到自己懷疑名單上去。
何琬聽得遍體生寒,蘇折柳倒不顯得意外,只淡淡道:“我還以為你們關係不錯。”
白元秋笑了笑,柔然道:“的確不錯,是以在他臨終時刻,弟子於情於理,也該讓他選個自己稱心如意的死法。”
蘇折柳蹙眉:“納蘭九去世之時,你就在他身邊?”
白元秋短暫的沉默了會,笑:“師尊事務繁忙,想必不記得了,弟子少年時遊歷江湖,曾偶遇納蘭與韓晚,因性情相投,索性義結金蘭,我是長姊,納蘭為二弟。戰時我們曾私下約定過,無論最後誰勝誰負,活下去的那個都要負責處理另一位的身後事。”
“這也罷了。”蘇折柳頷首,看了何琬一眼,道,“休言旁人,你們姐妹能在此地相遇,便是緣分,縱不能相互扶持,也不要劍拔弩張的。阿琬不許再惹你師姐生氣,至於阿念……”
白元秋唇角一翹,似笑非笑道:“便是師尊不說,難道弟子會不肯照顧小師妹麼?”
“你自然是肯的。”蘇折柳冷冷道,“既然不是納蘭九,你覺得是誰,雲曇?”
白元秋笑道:“倒有這種可能。還有一事,若弟子所料無誤,師尊與上官金虹之間怕是齟齬已深?”
蘇折柳冷笑:“這個自然。我雖知他遲早會動手,卻不料此人竟能得到‘華瓊’。此子固不足為慮,卻不知他是與何人聯手……你身邊那兩個和他已經動上手了?”
白元秋點頭,道:“是。決戰一旦開始,便不死不休。對手特意挑在此刻發難,怕也認為,就算方才在亭中僥倖逃過一劫,上官金虹也沒命活到你我面前了。”
“你對那兩個小子,倒當真有信心。”蘇折柳看著她,不置可否,漫不經心的拋給她個精緻的玉盒,隨即一甩袖子,道,“已經來的夠久了,阿琬送送你師姐。”
何琬露出僵硬的笑容,抬頭,白元秋已在對著她微笑:“那就有勞師妹啦。”
*
長廊之上,兩名女子相偕而行。
年紀稍長的女子,素衣長袖,眉目清麗,風神更是秀雅難言,另一位,身量未足,容貌卻如沾著朝露的鮮花,明媚生動。
何琬心中雖恨不得立刻將師姐送到門口,可白元秋緩緩而行,似乎誰都不能打亂她的步調,她也只能跟在白元秋身邊,一步步往前挪。
“師妹。”白元秋喚道,笑顏如花,“難道我做了什麼惹師妹生氣的事,故而這般討厭我?”
阿琬足尖碾地,垂首,眼眸閃動,就像受了驚的小鹿:“我之前曾和師姐的兩位同伴動過手,雖然並未傷了他們,但是……”
白元秋笑道:“難道師妹當時便知道他們是我的同伴?”
阿琬頭垂的更低了。
“知道。我還知道師姐很看重那姓徐的小哥,親自指點他習武。”
白元秋笑的意味深長:“既然知道,阿琬還向他動手,難道竟篤定自己定可以全身而退?”
何琬心中一動,豁然抬首,直直看著白元秋。
師姐的雙眸,彷彿藏著一泓流動的泉水。
“況且,師妹覺得,今日在下是如何繞開金錢幫守衛,來見你和師尊的。”白元秋轉身,擋住去路,與何琬面對面站著。
她的聲音輕柔飄渺,幾乎不含人間煙火氣,但落在何琬耳裡,卻覺得意外難受。
怎麼找到的?現在想來,肯定是因為自己當初沒忍住前去挑釁徐小彥,然後被顧惜朝乘機抓住了尾巴。
本以為自己當真順利脫身,卻沒想到是對方欲擒故縱,何琬心中又焦慮又有些灰心,問:“所以當初是你拿他們做誘餌,故意引我出來?”
“在下又怎能預知師妹的行為,但既然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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