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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卻愈覺滯澀,再看白元秋,也不見她所為有何不同,卻動如行雲流水,自然之極。
他勉力為之,胸口卻驟然煩悶欲嘔,悶哼一聲,眼前突黑,長劍駐地,身子搖搖欲墜。
白元秋停手,搖頭道:“令狐公子方才過於急躁了些,凡事欲速則不達,你出劍前且稍緩一分,再看如何?”
令狐沖聞言眼睛一亮,他天分果然甚佳,旁人稍加提點,便露出若有所悟的神色來。
白元秋暗暗記在心裡,《清心訣》與旁的心法不同,最初可由外功而成。這套武功中步法,招式,中斷,節奏,皆合其意,一旦練至流暢,《清心訣》第一式便算是成了。
令狐沖依言試了試,收效甚佳,劍法連綿下去,竟然漸入佳境,他學的入神,連對白元秋的提防也消除大半。
這一教一學中,時間過得極快,中途只陸大有上來送了一回飯,與大師兄說了兩句話。嶽靈珊之前和令狐沖拌嘴,陸大有既深知師兄師妹間的瓜葛,此時也不願多提,叫令狐沖無故憂心,只含糊表示自己當全力迴轉。令狐沖雖有安慰師妹之意,但只一想到身邊還有位來歷不明的陌生姑娘,倒也寧願師妹多氣兩日,不要此時撞上崖來。
白元秋第一式已然教完,剩下時間便隨令狐沖自己練習,她盤膝在一邊打坐。
令狐沖打發了陸大有下崖,開啟食盒盛了碗飯,恭敬捧到白元秋面前,邀她同食。
這等禮儀周全,倒不愧名門弟子的風度了,白元秋一面含笑接過,一面思忖,又從長袖中摸出一個小小的酒葫蘆,壺塞一拔,香氣濺出。
令狐沖的脖子好似被根無形的線拉著,一轉兩轉便歪向酒壺的方向,雖極力掩飾自己的表情,但自酒香飄出的瞬間,他呼吸明顯緩了一刻。
白元秋側首瞧了令狐沖一眼,眉梢斜挑,似笑非笑,將酒葫蘆遞給他,道:“叨擾公子飯食,委實過意不去,這便算是在下的回禮罷。”
令狐沖見她看出來了,爽朗一笑,也不客氣,仰脖灌了一大口,壺中登時空了一半。
白元秋本來安坐,忽然神色微動,起身向令狐沖笑道:“華山派同輩弟子當中,可有人武功比你高出甚遠?”
令狐沖奇道:“前輩何以如此問?師弟師妹入門都比我晚上許多,平日論武,在下難免佔些便宜。”
白元秋饒有興趣,笑道:“哦,那此刻往思過崖上前來之人,大概不是公子的同門了。”
令狐沖臉上一肅,正待再問,風中卻已傳來迅捷的腳步聲,僅憑這點,來者武功必然不弱。
片刻之間,一青年漢子肩挑兩隻竹籮,腳步輕盈走上山頂,高聲叫道:“令狐兄,故人來訪!”
令狐沖一驚,這聲音十分熟悉,竟是那“萬里獨行”田伯光!
田伯光上崖之時,臉上猶帶著滿滿笑意,打眼看見站在邊上的白衣姑娘,臉上卻露出了難言的古怪神色。
他打了一個哈哈,皮笑肉不笑道:“小弟聽聞令狐兄坐牢清苦,本特意帶了酒水上來犒勞,沒想到……哈,倒是打擾了令狐兄的好事。”
令狐沖面露怒容,他自幼時起,心心念念便只有小師妹一人,這位姑娘縱然容色端麗,他卻絕無絲毫綺念,且華山門規森嚴,亦不容這等輕慢言語。
田伯光雖只與令狐沖說話,白元秋卻也不是死人,她見此人神色輕浮無禮,卻又與韓晚並不相類,微覺不悅,冷然道:“在下尚要滯留於此,君有何事,三日後再來。”
這女子聲如流泉碎玉,悅耳中帶著冷徹端嚴之意,更帶著種理所應當的氣勢,叫人難以違逆。
田伯光還想說些什麼,在白元秋目光籠罩之下,居然遍體生寒,不能盡一語。這姑娘在美人中本不算出彩,然微嗔之際,卻橫生麗色,冰霜凜華。
“萬里獨行”本來還想說什麼,看見白元秋按住劍柄的手,嚥了口口水,忍氣吞聲離開,他雖不算什麼好人,輕身功夫卻是真的不錯,來如都是一般的迅速。
令狐沖把這些瞧在眼裡,不由暗暗心驚,唇邊笑意也慢慢淡去。
他心中清楚,白姑娘雖然武功高超,卻只在此地留三天,縱她不走,自己一個大男人,也不好靠人家非親非故的小姑娘保護。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田伯光此人雖然惡名昭彰,行動卻不失磊落,只要他不去為難師弟師妹們,自己一人又何足道哉?
想通此處,令狐沖豪氣大發,將壺中美酒喝盡,雙掌前推,兩隻竹籮連著其中的酒罈被一同擊入空谷,在懸崖上撞成碎片,酒水如白霧粉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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