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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武功典籍浩如煙海,若當真要一本一本看過去,只怕白元秋至今也沒時間習武,就連典座亦不過翻閱過其中十之二三罷了。
涯岸樓中藏書萬卷,其四壁懸畫,以節氣為題者共七十二卷,其中立冬者分為《萬物終藏》,《厚載凝寒》,《吐氣成樓》三卷。
白元秋方才心中莫名一動,腦海中疾速閃過這幅畫卷,自然而然便將招式用出來了。這本不在她意料之中,今日之前,她甚至未想過畫中還藏有武學。
她回到馬車中,把東西放下,眾人還未和她說上話,便見藍衣女子盤膝閉目,徑直入定去了。
車廂中頓時安靜下來,入定之人最忌驚擾,雖然不知道白元秋是否也有這種估計,眾人還是體貼的不再言語,連李尋歡也放下了剛買回來的酒水。
攝心離境,白元秋五感所及皆為虛空,恍惚杳渺間沉入了一種亦動亦靜,無知無己的境界。
坐忘無我,太虛凝清,這種感覺來的突然,結束的也毫無徵兆。
泉中玉諍然之聲於她心底鳴響,同一時刻,白元秋陡然睜開雙目,縱身而起,左臂順手攬住徐小彥。伴隨著轟然巨響,四條人影暴力突破馬車,分三個方向飄然落下。
密集的箭雨自四人足底穿過,如同飛舞的空中的蝗群,偶有一二流矢及身,便被隨手撥開。
李尋歡捉住幾枚羽箭,反手飛回,每一箭至總有一弓手負傷倒地,不能再戰。
他有些慶幸,還好一路上充作馬伕的鐵傳甲已被他打發去買酒水,不在此地。
以老友的本事,只要不陷入埋伏,自保想必不成問題。
夜幕之下,華燈之上,整條街道除了箭矢聲外安靜異常,一老一幼被黑衣護衛擁簇著,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們。
夜風帶起衣袂,白元秋將徐小彥輕輕往上一拋,後者借力翻躍到弓手後方,長劍出鞘,破箭式在箭雨中殺出一條通路。對方關節要害部位在眼中俱化作呼嘯而來的暗器,徐小彥長劍顫動,在半空中盛開銀色的劍花。
黑衣弓手慘叫連連,箭弩長弓落了滿地,紅色的血珠濺在衣服上,瞬間融為一色。
白元秋立足簷上,微訝道:“竟是你們?”
一個紅袍絨邊,蘋果臉的小男孩被人群擁簇著,身邊站著位紫衣老者,正是白天在街道上遇見的兩人。老者正欲說話,迎面忽來一道薄霧般輕柔的刀光。
有些冷,有些豔,有些悵然,還有些多情。
老者為這瞬間的風情晃了下神,隨即感到一陣蝕骨的寒氣已然及身,正欲躲開時,卻到底還是晚了一刻。
疼痛自肋下傳來,青妝帶起血光,溫熱的液體飛濺出來。
妖豔的紅,冷然的青。
顧惜朝一招得手,再不戀戰,抽身飛回,他修長的手指扣著輕薄的刀身,如畫的眉眼略帶可惜的神色。
沒能刺中要害,嘖。
老者捂著傷口,神色大怒,憤然一拳擊出,身邊的小孩卻突然尖叫。
“秦伯伯,不要過去——!”
這句話沒能說完。
老者擊出的拳頭,本帶千鈞之力,渾如鐵膽破風,令人不敢觸其鋒芒。然而這飽含力量的一拳,卻驟然停在一個柔軟的掌心之中。
在場之人眾多,除了李尋歡外,無人知道這藍衣少女是何時從簷上躍下,又是何時出現在這裡。
白元秋輕柔一笑,溫和道:“既然你定要尋死,我當初又何須放你一馬。”
真氣透體而入,一連串筋骨碎裂之聲自老者右臂上傳來,他的衣袖被內力震的粉碎,面板上扶起道道青筋,猙獰扭曲纏繞成一團。
老者口中發出不似人類的哀嚎,詭異的內力順著他手臂經脈向軀幹侵襲,每傾入一分經脈便潰散一分。他左手忽然拔出一柄匕首,毫不猶豫衝自己右臂砍落下去。
當斷則斷,他能混到如今的地位,到底是有些能耐的。
白元秋隨手丟掉那半截被主人遺棄的手臂,一笑而過。
“也罷。”
此刻,場中尚能站立之人,除開白元秋一方外,便只剩那紅衣小孩。
這孩子似被滿場鮮血嚇得呆了,幾點血花沾在他嬌嫩的臉上,更顯得柔弱可憐。
眼看白元秋一步步朝他逼近,李尋歡面上已經露出不忍的神色,輕嘆道:“白姑娘,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斷臂老者蠕動掙扎的動作頓住了,他似是聽到李尋歡說話時,方才反應意識到場上還有這麼一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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