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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的習慣而已,接著道,“我帶來足夠接管整個高梧的人力來此,目的不可能只是古水,只是在下已經恭恭敬敬的將梯子搭上,趙大人卻抵死不肯下來……徒喚奈何?”
陳初咬牙,你所謂的“和平”,就是讓別人先自覺的解除武裝,再舉手投降,這種做法和引起戰爭有什麼區別?
白元秋看著俘虜的表情,柔聲道:“覺得不滿意?通敵的罪過,能全身而退已是大幸,換個人來處理,棲鳳山早已經飛鳥絕跡。”
陳初沉默片刻,低聲道:“大人並未過於損害高梧,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寧小初無聲笑了,“過於”,“苦衷”,等於是承認趙笑刀通敵了。
白元秋溫和道:“苦衷,指的是他嫁入王府的女兒,還是留戀花叢柳巷的兒子,總不會是趙夫人吧,據在下所知,節度夫人除了喜愛綾羅珠寶之外,倒沒什麼大過。”
陳初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元秋。
白元秋攤手:“你看,我真是不想殺人才等到現在的。”
陳初低頭:“如果,您可以保證大人的安全,我願意勸他。”
“如果節度大人願意隱退,我會盡力保證他妻兒的安全。”白元秋保證道,“順便提醒一句,你可知趙夫人是如何被發覺的?”
陳初搖頭。
“雖然每年天衣教都會想中朝傾銷大量遊絲錦,但仍然供不應求。”白元秋提點道,“趙夫人區區宗女,無權無勢,就算做人外室,也不至於四季都能拿出這般貴重的衣料。”所以就順理成章的被納蘭九盯上了,納蘭九盯趙夫人,白元秋盯納蘭九,順藤摸瓜,才發現高梧居然藏著如此隱患。
陳初聞言,臉上閃過戾氣:“果然是那個女人。”
白元秋溫和道:“你這種態度可不好,既然認節度大人為主君,那對主母也太無禮了。”
陳初雖然沒有反駁,但眼神中藏著的輕蔑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元秋警告道:“妻子兒女,血肉相連,與旁人到底是不同的。”
陳初淡淡道:“區區中朝鄙女,早在最開始就應該殺了她。”
白元秋饒有興趣:“哦,你就不擔心節度大人生氣?”
陳初無所謂道:“毒瘤既除,我可以當場自刎在大人面前,以死相報。”
話音剛落,白元秋的手忽然輕顫,她彎腰捂住額頭,莫名覺得頭暈。
眼前猩紅漸生,耳中響起模糊的刀聲劍聲,殺伐之音,殘肢斷臂散落滿地,有人橫劍頸側,目光無喜無怒的看著她。
“……阿念,我無可奈何。”
劍刃入體,鮮血四溢。
白元秋想要伸手阻止,卻是徒勞,那人面目模糊背景模糊,又熟悉又陌生。
是誰死在她面前,是誰做過相似的決定?
寧小初和雲昉都擔憂的看著她,寧小初道:“大人……”伸手探脈。
白元秋擋開,她驟然直起身,幾乎是怒不可遏的看著陳初,厲聲:“以死相報?”
她失態的抓起手邊的杯子,猛的朝陳初砸去。
心中悲痛莫名。
雲昉驚訝極了,閃電般出手將杯子撈回:“阿念,你發燒了?”
白元秋胸口起伏不定,過了片刻,才冷靜道:“陳大人,對不住,是在下最近練功急於求進,剛剛怕是有些走火入魔。”
時光之外。
雲重華面色蒼白,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在剛剛那瞬間,時光間的禁止忽然鬆動很多。
顧惜朝斟酌道:“方才,白姑娘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雲重華木然點頭:“是,她十六歲時,千尋雲嶺之上,我當面自刎。”
雲曇則切齒道:“原來她還記得自己逼死大哥的事。”
雲重華苦笑:“雖然很多人都誤會,但她並沒有逼我去死,相反,阿念當時拼命懇求我活下來。”眼眶漸漸盈滿淚水,“可我害死行止,連累師尊,又有何面目立於世間?不如一死了之。”
“雖然懦弱,但不能怪你。”徐小彥中肯道,“人總有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從小就生了重病,多次掙扎在死亡線上,看著父母親人那樣疲憊,真想不如死了算了。”笑道,“然後,在十三歲時,我竟然就真的這樣做了,拔了針頭,躺在床上閉目等死。”
雲重華輕聲問:“後來,你死了嗎?”
徐小彥搖頭道:“我慢慢昏迷,在將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已經感到後悔,卻無力自救,但幸好,那天醫生來的及時。搶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