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沉默了一會,然後答道,“恨過。”面對楚籬,對不願回答的他會選擇沉默但決不說謊。
楚籬眼淚又決堤而來,把唐奕天胸前的衣服都洇溼了,“以後別恨我了,成麼?”
“傻瓜。”唐奕天使勁揉了揉他頭髮,“早就不恨了。”——相反地我愛你,還愛慘你了。唐奕天后面半句沒說出來,說了又能怎樣?還不是徒增傷感。
回去後,唐奕天高燒地厲害,躺在床上跟個瀕死的人似的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而楚籬鑽進胡邪的酒窯就沒出來。
甜甜從祠堂找來胡邪,胡邪一看唐奕天人已經驚厥了,嘴唇燒得起了白皮,呼吸聲廝廝的重得跟風箱似的,便在大椎穴以三稜針點刺放血,又加拔了火罐。
忙完後胡邪不解道,“怎麼突然高燒了?”
甜甜眼帶哀傷,“在山頭上躺了半天,這種天氣又受著傷能不生病嗎?”
胡邪進院時就聞到一股酒氣,又看唐奕天這個樣子,猜了個大概,“原來是自找的,早知道該讓他自生自滅去。”
胡邪尋著楚籬時人正趴在一堆酒罈子上醉生夢死;過去直接兩腳,狠狠踹在他肚子沒肋骨護著的地方。
楚籬眼皮都沒抬下,醉得不省人事。
胡邪不帶手軟掏出銀針在曲池穴上紮了下去。
楚籬痛得從酒罈子上蹦了起來,連帶撞到幾個空罈子一陣“咣噹”聲後酒醒了大半。睜大眼睛看清面前的人,“胡邪?”楚籬撇撇嘴,“你這兒有蟲,咬人真疼。”
胡邪拿著長針在他眼睛前晃了晃,“你再私自進我酒窯,我不止扎你曲池,還扎你百會,神庭,太陽……”
楚籬抱起一罈酒,不信胡邪真會扎那些要人性命的穴位,“你騙人,明明說聞道中山酒,一杯千日醒,怎麼才這麼一會就醒了?”
“你就會糟蹋我的酒,牛還能品出這酒的好處來麼?”
楚籬腦子木著沒聽出意思來,眯著眼問,“牛會喝酒嗎?你養著會喝酒的牛?讓我見識見識。”
胡邪甩他一記白眼,大敵當前你還他媽的搞笑?最後沒忍住還是“噗嗤”笑了出來,“你要瞧啊,往鏡子前一站就行了。”
楚籬回味過來胡邪在涮他玩呢,也不介意,提起一瓶酒甩給他,“你不是說過捨命陪我醉一場嗎?”
胡邪笑著咕咕喝了幾口,便一手提著罈子倚牆坐了下來,“你就不怕我酒後亂性麼?”
楚籬一把甩出手裡的空罈子砸向胡邪胸口,哼了句“你就一張嘴厲害。”
胡邪忽然一個移影,瞬間人壓在了楚籬身上,惡狠狠地說,“你吃定我是不會把你怎麼著,是吧?你再挑個刺試試,看我敢不敢把你怎麼著。”
楚籬本能的身體向後傾拉開倆人的距離,胡邪眼睛一暗,掩過心傷,別過頭坐在他身邊,“唐奕天燒得只剩半條命了,你不去看看?”
楚籬騰地站了起來,酒醉的慵懶因為緊張一掃而光,“嚴重嗎?”
胡邪神情淡然讓人看不出情緒,“你把我侍候舒服了,我就隨手賞他幾針幫他把燒退了。”
楚籬慌亂地踢翻腳邊的幾個酒罈子轉身跑出酒窯,也不管甜甜是否在屋內就衝了進去,手摸上唐奕天額頭,雖然高燒沒全退去,但遠沒胡邪說得只剩半條命那樣誇張,心裡的石頭便落了地,抽身就想走,沒想唐奕天竟然“啪”地抓住他手腕,雙眼微睜地對上他視線,眼球上還覆了一層薄薄的水汽,眉目難受地擰著,那神情就像是一頭被主人拋棄的金毛。
楚籬不知道唐奕天是燒糊塗了還是清醒著,也不說話,攥緊他滾燙的手捂在自己掌心。只是分把鐘的時間,唐奕天微薰的眼睛就合上了,呼吸平緩沉沉睡去。
楚籬用手指描繪唐奕天深刻的五官,從小到大,唐奕天理所當然的站在他身邊的,他念什麼高中他也念什麼高中,他進什麼大學他也進什麼大學,甚至畢業後的工作,他本來也是跟自己一起進規劃局的,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名額縮水了,再想想自己只當他是寄養在楚家的遠房親戚,雖然倆人親密無間,其實對他是一無所知,他所經歷過的磨難,面對過的困境,承受著的壓力和責任,一次也沒參與過,甚至於自己還是他所有悲劇的根源。
楚籬把唐奕天的手握得更緊,眼淚又洶湧而來。人無力地在床邊席地坐下,臉貼著唐奕天的手背眼睛微合,吸了吸鼻子,“你們都瞞著我什麼都不告訴我,你這樣,老爺子這樣,胡邪也這樣,……我就是一傻瓜被你們矇在鼓裡,你們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