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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茶碗瓷碟,一抖抹布將小木桌擦得光亮鑑人,笑著一口氣問道:“我瞧客官面生,怕是新來帝都的客人。請問客官要點什麼?小店招牌茉莉苦丁蜜杏甜棗紅豆沙綠豆瓤清蒸馬蹄油潑豆花……”
“我認得你。”季華鳶打斷他的滔滔不絕,笑意吟吟地看著眼前這個剛過弱冠之年的清秀小夥:“比兩年前黑了些,耳下的疤是新添的,可是討了媳婦被媳婦抓了?”
跑堂小夥臉一紅,訕訕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然不認得老客了。”
季華鳶只是笑:“我離帝都兩年,你忘了我也是正常。兩年不入一碟點心,再看到你,才覺得心安。想來這兩年,一碟點心也沒什麼大變化。”
“那是那是,小店特色百年不換。客官吃些什麼只管點來,即便是已經減去了的,也要叫點心師傅給您重新做來。”
季華鳶笑意盎然的眼睛格外清亮,他輕啟紅唇,語調如珠落玉盤般清脆悅耳:“我就要一壺最苦的苦丁,並上你店裡最甜膩和最清淡的點心一併送上來。”
小夥聞言眼睛一亮,笑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香槐紅豆沙,蜜杏白玉酥,翡翠豌豆黃,配上一壺濃釅苦丁,客官果然是舊時貴客,請您稍候。”
“嗯。”季華鳶被他恭維這一句,難得的開心,看店小二麻利地跑遠消失在人群中,回過頭看窗外鬧巷,清風剛好拂面,真是覺得神清氣爽。
兩個侍衛並沒有跟進來,只有如松在季華鳶身後侍立,季華鳶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坐在窗邊吹風。店小二手腳利索,一會功夫就端了茶水點心過來,季華鳶被迎面的微風吹拂得眯起眼,正欲低頭倒茶,一個恍惚間卻突然有一絲詭異的熟悉感湧上心尖,他手上一頓,震驚地抬頭看,果然見不遠處向自己走來的那個熟悉的身影——謝司浥。
作者有話要說:
☆、謝司浥
他還是千年不改的樣子,鵝黃色長衫,玉色髮帶,素淨靴面。手上不戴扳指、不玩摺扇、不轉鐵核桃,只是指尖晃著一根隨處可摘的樹葉子。謝司浥本是按照晏存繼吩咐不再低調行事,要在帝都漸漸露些臉來,便隨腳進一個茶館坐坐,沒想到卻遇見故人。他知道與季華鳶早晚會碰面,索性不躲藏,直截了當走上前來,淡笑:“華鳶。”
季華鳶不願承認,可他再見到這個人坦坦笑顏站在身前的時候,竟然提不起一點質問的理直氣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淡淡道:“坐吧。”
謝司浥面帶微笑,抖袍入座,眼光在季華鳶背後侍立的如松面上掃過,道:“看來殿下說得沒錯,你真的回了北堂王府。”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七分打趣,兩分嘲諷,還有一分若有若無的落寞。謝司浥隨手推了推桌上的小茶杯,便有眼尖的店小二跑過來斟茶。謝司浥將苦極的茶水一口灌下,卻只是微微皺眉:“飲這麼苦的茶,北堂朝可是給你氣受了?”
“你心知我景況,又何必出言挑撥。”季華鳶捻起一枚紅豆沙入口,待那甜膩在嘴裡完全融化,才輕輕抬起眼簾看著謝司浥:“果然是和晏存繼早早地勾結在了一起,現在在我面前,都已經完全不再諱言了嗎。”
謝司浥聞言只是淡笑不語,季華鳶又問:“謝司浥,兩年前江南的那一場局,請你告訴我,你也只是一顆被矇在鼓裡的卒子。”
“呵……”謝司浥輕笑出聲,抬眼對上對面季華鳶堅定的眸子,輕輕開口:“我若真的這麼說,你會信嗎?”
“信不信是我的事,我只想要一個真相。”
茶館內人聲鼎沸,季華鳶的聲音很輕,但卻像針一樣釘死在桌面上。謝司浥在桌下伸長腿向後倚過去,道:“世間哪有什麼真相,只有無足輕重之人的無可奈何罷了。”
季華鳶不應聲,只是執著地盯著謝司浥的眼睛。謝司浥無奈,輕笑一聲,只得道:“你知道嗎,我已經被北堂朝的人盯上好幾天了。若不是北堂朝對你還有一絲顧忌,只怕我人頭早已落地。可憐我為殿下做盡叛國捨命事,殿下卻不會動用一人一馬護我周全。”
“你為什麼為晏存繼做事?”
“早就說過了,是無足輕重之人的無可奈何……”謝司浥話音剛落,見季華鳶狠狠地皺起眉,終於微嘆一聲,道:“當年我家生意顛簸,逢上貴人相助,當時我並不知他是西亭王褚,也是半暈半醒地將你和北堂朝帶進局。我確實是卒子,算不上完全被矇在鼓裡,沒有你嘴上說的那麼無辜,卻也沒你心裡想的那麼不堪。”
這並不是季華鳶想要的答案。他想要的是全白或是全黑的解釋,這樣混沌的說法,讓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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