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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了。”他輕輕地拍撫著他的脊背,細聲安撫,收起了笑容,徒增了幾點悲愴感。
“我帶你走好不好?我帶你去別的地方治病,我們不要待在這裡了,離他們遠遠的,你一定可以好起來的!”柯素媛像是突然有了計劃,鬆開雙手,抹了兩把眼淚,倉皇的掏出手機,“我現在就聯絡U市那邊的醫院。。。。。。。”
“不用了,我不會走的。”沈穆然沉穩的聲音依舊,“我說了,你是要嫁給我哥的女人。”
“嫁不嫁是我的事情!”她怒意更深,卻不敢大聲地吼他,生怕一個不小心便驚嚇了他。
“你走吧,我累了。”他靠在枕上,胸口的窒息感突如其來,好強如他,不願讓她瞧出端倪。
“穆然累了,你就先走吧。”不得不說,童如煙這次真是來得恰到好處。
柯素媛吸了吸鼻子,猶豫了片刻,步至童如煙身邊時冷聲道,“現在,他成了這幅樣子,所以你們良心發現了,是嗎?”
“夠了!”沈穆然的聲音不大,帶著些喘息不定,脫出幾分脆弱與堅定,“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多嘴!”
“我的婚事也輪不到你來插手盤算!”她背對著他,眼神決絕,“正好,有些事情挑明瞭也不錯。”
她忽然明媚地笑起來,腥紅的眼對著童如煙的眸子,她說,“我柯素媛此生非沈穆然不嫁!想讓我嫁給沈墨初,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此時,沈墨初一臉茫然地站在門口,眉端漸漸緊湊起來。
柯素媛有一瞬的不忍,沈墨初心思單純,甚至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沈穆然的事情,只是,愛情面前誰能不自私呢?她垂下頭,繞過沈墨初,離開了病區。
“咳咳咳。。。。。。”沈穆然扶著床沿劇烈地咳起來,咳得心肺劇痛,渾身無力,眼睛析出一層液體來。
童如煙的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上前扶起他的身體靠在身上,順手按了呼救鈴,“沒事的,然然,沒事的,放輕鬆,很快就好了,你陳伯伯很快就會來的。”
“咳咳咳。。。。。。”沈穆然的手拽著身上的被子,依舊不停地咳著,費力的喘著氣,“我不會,不會搶走哥的東西的。。。。。。咳咳咳。。。。。。。”
那句話,童如煙聽得並不真切,幾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只是撫著他的胸口,安慰道,“沒事的,別怕,沒事的。”
“你知道的。。。。。。我是一個隨時,隨時就會死的人。。。。。。咳咳咳。。。。。。”
沈穆然的呼吸突然一滯,她只覺身上的重量好像沉了幾分,連帶著一顆心跟著往下沉。
這一次,陳毅來得很快,在她尚且迷茫時就將她拉開,重新把氧氣罩套在沈穆然的口鼻上,然後,把一支不知名的藥物推進了他的體內。
她僵硬地立在原處,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沈穆然的話。
隨時都會死的人?
一個二十二歲的孩子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絕望與苦痛才會這樣看透自己的生死?說得那麼輕巧,感悟得那般通透?
沈穆然,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孩子?
在所有人面前,他總是堅不可摧的存在,可是,縱是堅石也有化為灰沙的一天。
☆、言之鑿鑿
如果你同時養了貓和魚,貓吃了魚,你除了責備貓,更應該責備自己。
——《不好也不壞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童如煙漸漸地清醒過來,窗外,天色已經全黯,華燈初上,路燈全亮,除卻了呼嘯不止的寒風,倒是夜色宜人。
她木愣地走到窗邊,仔細地拉上簾子,不留一絲一毫的間隙,說不明白的原因,她就是不想有一點的喧鬧出現,擾了病室裡該有的寧靜。
靜默地開啟了床頭燈,暖和的橘色光線將沈穆然的睡顏烘托出幾分紅潤,掩掉些許的蒼白與慘敗,隱隱透著些生氣,恍惚間,她幾乎忘卻了這個孩子還生著重病。
她的手顫顫的撫過空氣,遲遲不敢落上兒子的臉頰,無可否認的,她在害怕!她在退縮!
“穆然還沒有醒嗎?”沈鳴浩恰逢時宜地進了病房,脫下身上的大衣放在沙發上,疲憊的臉上更顯得滄桑了幾分,卻偏偏流露出深沉的柔和,與以往的凌厲大相庭徑。
“下午突然咳得厲害,陳毅給他注了些藥,一直睡到現在。”她收回手,體貼地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丈夫,是一種心不在焉地神色。
大抵是為了不讓丈夫擔憂,她強硬地把憂色斂住,越是掩飾越是明顯,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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