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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她都輕輕咬住了,一副難熬的模樣,就好像喝下這難喝的血藥的人是她一樣。
硃砂不明白,不明白為何君傾還能像個無事人一般無動於衷,不明白為何小白要遠比他更像這個小傢伙的父親。
她想為小傢伙做些什麼,卻又無能為力,小傢伙的親爹在此尚無動於衷,她又怎好做些什麼又說些什麼。
她現下就像個多餘的人,本當離開這屋子的,可她的雙腳卻像是在這屋子裡生了根,由不得她離開,她的心,也正有一個強烈的念頭。
留在這兒,看著他們父子,哪怕是多餘,她也要在這兒看著他們,陪著他們。
小傢伙終是將幾乎滿滿一碗血藥喝完時,他的小臉已經難受得一陣青一陣白,只見他用小手用力捂著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將這難喝的藥給吐出來而惹君傾不悅。
就在硃砂為君傾待小傢伙這般冷漠而不解及心疼時,只見君傾開啟了從方才進屋開始他便一直拿在手心裡的一隻小紙包,從裡邊拈起一小顆紫紅色的東西遞到小傢伙嘴邊,還是那副淡漠的口吻道:“張嘴。”
小傢伙正因難受得眼眶裡旋滿了眼淚,瞧不清君傾手裡的東西,只是聽話地將捂在嘴上的小手拿開,再將嘴張開。
君傾將拈在指尖的東西放進了小傢伙嘴裡。
小傢伙將嘴合上時他眨巴眨巴了眼睛,臉上的苦色瞬間少了許多。
好甜好甜!
“爹爹爹爹,是蜜餞是蜜餞!”小傢伙咂著嘴,雙眼亮晶晶的。
“嗯。”君傾手中小紙包裡的東西是蜜餞,是方才青茵拿進來交給小白卻又被小白帶出屋去了的蜜餞。
“好甜好甜!”小傢伙開心極了。
“嗯。”君傾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同時卻又拈起一顆蜜餞,又放進了小傢伙嘴裡。
小傢伙青白的小臉上盡是滿足。
只見小傢伙將小手伸出來,朝君傾手上的紙包也拈起一枚蜜餞,而後遞到君傾嘴邊,開心道,“爹爹也吃!”
君傾沒有應聲,他只是微微張開了嘴,未有遲疑。
小傢伙立刻將蜜餞放進了君傾嘴裡。
只見小傢伙再拈起一顆蜜餞,抬起手將其朝硃砂高高遞來,“孃親也吃孃親也吃!”
“……!?”硃砂未動,只是看著君傾而已。
“孃親孃親!”小傢伙又在喚硃砂。
君傾的沉默讓硃砂尷尬到了極點,卻又不想讓這可憐小傢伙失望,這才邁動沉重的雙腿,走回到床榻邊。
小傢伙將拿著蜜餞的手舉得更高。
硃砂輕輕咬咬下唇,躬下身,將小傢伙拿在手裡的蜜餞咬到了嘴裡來。
小傢伙開心得就好像小臉上開出了一朵燦爛的花兒。
而也就在硃砂低頭咬住小傢伙遞來的蜜餞時,她不經意間瞧見了君傾正託著小紙包的左手。
因為抬起手,他的衣袖稍稍往手肘處滑下,露出了他的手腕。
只見他的左手手腕上,正橫布著一條腥紅的血口子,血已止住,但傷口依舊很是明顯,很顯然是才劃開未多久的傷口。
除此腥紅的血口子外,硃砂所能瞧見的君傾的左手腕上,還橫布著一條又一條顏色深淺不一的如此血口子一般的疤痕,一條疊一條,多到……一時之間根本數不清。
硃砂驀地就想起方才小傢伙喝下去的那一大碗血水,想到小傢伙方才說過的話。
小傢伙說他平時喝的藥沒有這麼臭也沒有這麼紅,那便是說他平日裡喝的藥也和這差不多,只不過不及這一次的而已。
硃砂不由又看向君傾的右手手腕。
他的右手手腕,與他左手腕上的情況相差無幾,只不過沒有這麼一條腥紅的血口子而已。
小傢伙還在滿足地吃著蜜餞。
君傾拉住自己的右手衣袖,就著自己的衣袖慢慢地為小傢伙擦掉他嘴角兩邊、下巴上以及脖子上的血水。
小傢伙又拈起一顆蜜餞,遞到君傾嘴邊來,君傾還是甚話都未說,只是張嘴將這蜜餞又吃進了嘴裡而已。
只不過,小傢伙嚼的很快,君傾卻嚼的很慢。
看著這一幕,在這一瞬之間,她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羞愧。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要表現在話語裡表現在臉上才叫溫柔與愛。
真正的感情,從不需要表現在面上。
硃砂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忽然之間她只覺自己鼻尖酸澀得緊,眼眶也澀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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