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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進到殿內來的僅有言危帝師而已,崔公公並未跟進來。
言危帝師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不驚不詫,只是站在殿中對著負手而立在桌案邊的姬灝川垂首攻擊道:“下臣言危,見過帝君,帝君萬福。”
姬灝川未做聲,言危帝師則是在請安後便徑自抬起了頭來,看向盛怒的姬灝川,沉聲道:“帝君,您失控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只會讓有心之人鑽孔而入。”
只見姬灝川雙手微微一顫,而後抬起手用力捏住自己突突直跳的顳顬,緊緊閉起了眼,過了良久才將手拿開,睜開眼看向站在殿中一動不動的言危帝師,這才稍稍調整好暴亂的情緒,對著言危帝師做了一個往暖閣請的動作,淺笑著道:“是帝師過來了,暖閣裡坐。”
“謝帝君。”言危帝師又是朝姬灝川微微躬身垂首,而後跟在他身後一齊往暖閣走去。
入了暖閣,姬灝川親自為言危帝師斟上茶水,這才在他對面的蒲團上跪坐下身。
他們這般隔著小几面對而坐,不像君臣,反像是友人,再看姬灝川為帝師斟茶,更像師徒。
待姬灝川坐下後,只聽言危帝師平靜道:“今夜東清殿一事,下臣已耳聞,故來看看帝君。”
“讓帝師失望了。”姬灝川竟是慚愧道,像是認錯一般。
“帝君並無錯,無需自責。”面對帝君,言危帝師並不像臣,反像一個長輩,神色寬和,“帝君已然做得很好。”
“做得好?”姬灝川卻是輕輕一笑,無奈到了極點,“今夜發生之事,孤絲毫都預想不到,且還是在卞國太子面前,真真是丟盡了我大燕的顏面。”
“未來不可預,人心不可測,帝君想不到,也是正常,若事事都在帝君掌控之中,怕帝君就不是常人了。”
“帝君今夜雖失了顏面,但得遠過失,帝君當是喜多於怒才是。”
“帝師說得有理。”姬灝川又是一笑,面上不再見一絲一毫的怒氣,就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孤還正愁沈家這將頂天的權利如何削減,今夜這一事,未嘗不是解了孤心中這一大困擾。”
“沈家雖為我大燕功臣,但其既已生了不當有的心思,帝君就不得不有所對策,沈天今番的下場也不值得人惋惜,今沈天已自毀,獨留一個沈雲,其手上的兵權與北疆的勢力雖尚在,但沒了沈天,沈雲當不必懼,相反,要盡其用,保我北疆,是以帝君接下來在處理沈天一事上要慎重,萬不能讓沈雲覺出您本已有剝他沈家權利的心思。”言危帝師語氣溫和,卻語重心長。
“孤當謹記帝師之言。”姬灝川微微頷首。
“沈天這一事需妥當處理,但帝君也莫忘了盯緊君相,其人詭譎,最是令人不可捉摸猜測。”說到君傾,言危帝師的神情不由變得異常嚴肅,連聲音都變得低沉,“關於沈天這忽然癲狂自毀一事,帝君可有何線索與頭緒?太醫如何說?”
“太醫診出的脈象仍與常人無異,卻偏偏沈侯又癲狂得令人髮指,這正是孤百思不得其解之處。”姬灝川擰起了眉,面色沉重,“帝師認為此事可與君相有關?”
“不好說,畢竟這些日子並未見過他有過什麼特別的舉動。”言危帝師神色凝重,“只是他回來已三個多月,卻什麼都未做,著實讓人摸不透此人心中想法。”
“不,他並非什麼都未做。”姬灝川聲音倏冷,捏緊了手中的茶盞,“他找到了她。”
“帝君心有怒意,可還在怨怪下臣當年擅做主張。”言危帝師道。
姬灝川不語,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言危帝師而已。
言危帝師並未直視姬灝川的眼睛,而是微微低下了頭,道:“下臣當年那般做,也僅是為了帝君而已,帝君對自己的手下生了不當有的心,那她就萬萬留不得了。”
姬灝川還是不語。
言危帝師又道:“下臣今夜過來,是有一件東西讓帝君看。”
“何物?”
只見言危帝師從懷中取出來一物,雙手遞上給姬灝川。
那是一支拇指大小三寸左右長短的小竹筒,筒口的塞子上纏繞著一根紅線。
姬灝川將這小竹筒拿到了手裡。
竹筒入手,他發現竹筒里正有什麼東西在來回滾動。
只見他死死地盯著自己手裡的竹筒,手欲收欲緊,聲音冷冷道:“情蠱?”
“正是。”言危帝師依舊垂著眼瞼,不看姬灝川,亦不看他手裡抓著的竹筒,只是恭敬道,“這竹筒裡裝著的是何人的情蠱,帝君當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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