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2/4 頁)
好像如此就能減少這股扎心的刺痛似的。
此時的這疼痛不再如針扎一般,而像是在受萬千蟲蟻噬咬,疼得能令人抽搐。
硃砂死死咬著唇,左手用力捏著藤椅椅把,用力得她手背上青筋暴突,那椅把竟是被她抓捏得變了形,她額上的汗珠積如豆大,直往下躺,身子不住地顫抖,可見她在強忍著多大的痛楚。
明明沒有入夢,硃砂卻覺此時的她又掉入了那個冰冷黑暗的夢境裡,永遠沒有盡頭,好似永遠沒有人來救贖她一樣,可她不想一直在這黑暗裡,她要離開,她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在做,還有,還有……
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等她。
誰,誰在等她!?
誰!?
兔……阿兔……
是阿兔嗎?是嗎?
“阿……阿兔,阿兔……”硃砂將身子躬低得已經壓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她額上的冷汗已經浸溼了她額前的短髮,也浸溼了垂在她臉頰兩側的髮絲,烏髮黏在她的臉上,襯得臉色發白的她很是狼狽,只見她嘴唇輕輕張合著,竟像是一條快要渴死的魚,竟是連說上一句話都難。
“阿兔,阿兔,
“阿兔,阿兔,阿兔……”她嘴裡反反覆覆的,就只是在喃喃著這個名字,即便她知道這個名叫阿兔的人根本不會出現,根本不會來救她。
這個名叫阿兔的人若是要出現,當早早地就出現在她的夢中,這個名叫阿兔的人若是會來救她,她就不會從她被素心救下至今已經四年過年她還沒有見到這個人。
硃砂忽然心生絕望。
就在這時,有一抹黑影落到了硃砂身上來。
有人站到了她面前,正正好站在她的面前。
她抬不起頭,看不見來人的臉,可她卻能看見他的腳。
一雙黑緞面厚底鞋。
連著衣袍下襬都是黑的。
她所識的屈指可數的人裡邊,唯有一人如此喜愛黑色。
可她此刻卻喚不出這個人的名字,她能喚出口的,只有“阿兔”。
硃砂在努力地直起身抬起頭,儘管吃力,可她卻在努力。
她的視線由下往上移時,她看到了他的手。
她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正在慢慢攏成拳。
他的手還有些顫抖。
為何顫抖?
硃砂不明白,此刻也沒有辦法明白。
她還看見他右手上提著一隻小紙包。
裡邊裝的是什麼,她此時也無心去想。
忽然,這壓在她身上的黑影從她身上撤開了,只落到她的面上而已。
他在她面前蹲下了身。
君傾在硃砂面前蹲下了身。
他沒有碰她,沒有將她扶坐好,更沒有將正在忍著痛楚的她抱回屋,便是連抬手碰碰她的額頭的動作都沒有,他只是蹲在她面前,神色淡漠語氣平靜地問她道:“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硃砂看著近在眼前的君傾的眼睛,心上那如萬千蟲蟻噬咬的折磨之痛未減反增,增得不僅僅是蟲蟻啃咬,還有利刃錐心般的疼痛。
她能忍任何明著可見的傷痛,卻還從未忍過這樣在心上的折磨之痛,她雖未疼得失去意識,卻也折磨得她神思及視線有些恍惚,以致她根本看不清蹲在她面前的君傾的容貌,她只瞧得清他的眼睛。
那雙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比任何人的眼睛都要深邃明亮的眼睛,那雙總能讓她失神的眼眸,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雙眼眸,她好似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這雙眼睛。
早到什麼時候?
硃砂不知,只知絕不是這兩月內的時候
此時此刻,她只覺這雙眼睛,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此時硃砂的心裡,只想著一個阿兔。
這雙眼睛,可會是阿兔的?
這般想著,硃砂竟是不由自主地伸出了緊抓著椅把的左手,慢慢地伸向君傾的臉,顫抖著貼上他的臉頰,呢喃一聲:“阿兔?”
君傾的身子猛地一顫,眼眶微微睜大。
可下一瞬,他卻是冷淡道:“我不是阿兔,我是君傾。”
他沒有拂開她貼在他臉頰上的手,也沒有別開頭避開她的手。
他只是,“看”著她而已。
“君……傾?”硃砂先是喃喃一聲,而後她還貼在君傾臉頰上的手僵住,面上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木然,然後下一瞬,她霍地從藤椅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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