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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犯了欺君之罪。”沈天將這欺君之罪四個字再道了一遍後緩緩直起身子,卻不是看向姬灝川,而是看向他身側的沈葭。
這是沈葭從小到大最為疼愛她的父親,這是將她捧為掌上明珠的慈父,可這一刻,面對沈天的視線,沈葭感覺不到任何溫柔慈愛,她只感覺到……森寒。
這樣的感覺讓沈葭那本就提緊的心突然之間提到了嗓子眼。
沈天看著沈葭,神色冷冷地看著她,說出了一句讓姬灝川面上都露出明顯震愕的話來。
“坐在帝君身側的人,並非臣的女兒。”
彷彿一顆石子扔進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漣漪,更兼一陣夜風來,蕩得這漣漪變成了一層又一層的浪。
這浪掀在人心裡,令人駭然不已,同時更使得這本就沉靜的大殿更加沉靜。
雖有呼吸聲在,卻已被眾人心下這駭然湮覆得恍如死寂。
可怕至極。
“大哥!”沈雲率先回過神來,只聽他對沈天厲喝一聲,同時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欲將他從地上抓起來,一邊急切道,“大哥你定是病了,我這就帶你去看太醫!”
誰知沈雲的手才碰到沈天的肩膀便被他一掌開啟,只見他完全不顧姬灝川與沈葭的反應,繼續道:“臣的女兒,那個被相師預言會為我大燕帶來繁榮昌盛的女兒早就死了,還未滿週歲時,就死在了襁褓裡,如今坐在帝君身旁的人,根本就不能給燕國帶來昌盛!”
沈天說完,根本就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便又接著道:“帝君若是不相信臣所言,可傳相師到殿前來,一問便知。”
沈天的話音才落,便見著一名鬚髮花白的老者顫巍巍地跨進大殿的門檻來,進殿後還未走幾步,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高唱道:“小臣……小臣叩見帝君!帝君萬歲萬萬歲!”
“老相師?”姬灝川微睜大眼睛。
“帝君,小臣有罪,小臣有罪啊!”老相師匍匐在地,邊頻頻磕頭邊抖著聲音道,“帝后星辰早已隕落,早已隕落……只是小臣,小臣受了安北侯夫人的迷惑,是以,是以——”
老相師說到這兒,顫抖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他身子一歪,翻倒在地,正有血水從他嘴角汩汩而出,他的雙眼則是在緩緩閉上。
他的話還未說完,竟就……咬舌自盡!
崔公公這時正請了太醫前來,才一進殿,見著這一幕正怔愣,忽聽得姬灝川一聲怒喝:“太醫快為老相師看看!”
太醫立刻跪坐在老相師身旁,先是匆匆捏開他的嘴來看,再急急為他號脈,隨即朝姬灝川磕頭道:“帝君,這,這老相師的舌頭已齊根咬斷,已經嚥了氣……”
沈天卻是不關心這老相師是死還是活,又繼續自己的話道:“內子早已將此事告知下臣,然下臣為了沈家的名聲與前程,便隱瞞了此事。”
姬灝川眸中的陰沉已濃重得無以復加,然他依舊在忍,語氣卻不再是溫和的淺笑,而是如寒刃,令人不寒而慄,“既然如此,你現下又為何會把這事實說出來?”
“因為沈家有罪,有罪!”前一刻還冷靜如斯的沈天忽然睜大了眼,大聲道,“罪若不贖,燕沈必亡,罪若不贖,燕沈必亡啊!”
“下臣要贖罪,要贖罪!不然沈家就要滅亡了,滅亡了!”沈天說著,突然就站起了身,對著殿外吼道,“來人,快來人!將本侯帶來給帝君道喜的賀禮呈上來!”
沈天忽然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雙目圓睜,聲音鎮響,語無倫次,好似瘋了一般。
可面對這樣的沈天,此時竟無一人上前去扣住他將他拖出大殿,皆是睜大了眼定定看著他,看他究竟還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未有說出來。
便是前一刻還想將他拉走的沈雲,這一刻都已目瞪口呆。
因為他根本就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他根本就不能相信眼前這驟然間好似瘋子一般的人是他的手足是他的大哥!
姬灝川亦然,他此時亦忘了命人來將沈天拖下去,只是看著他而已。
沈葭面色慘白,一絲血色也無,死死地盯著沈天看,眸中除了驚懼,再無其他。
她如沈雲一樣,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她驚懼得完全忘了為自己說上些什麼,她只覺寒意襲遍全身,凍得她如至九重寒天。
蘇緋城神色冷冷,蘇穹面上無笑,眸中卻有笑。
饒有興致的笑意。
君傾正在給自己又喝空了的酒盞滿上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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