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第3/4 頁)
抬起手,朝前按下自己的耳朵,再稍稍轉轉身子,以讓小白看得清楚。
小白走近硃砂,看向她的耳背。
只見她的耳背上有數道被劃傷結痂脫痂後留下的明顯白痕,白痕上凸,可想得出當初這些劃痕劃下時有多用力,劃得有多深,只不過,劃得並不平整,歪歪扭扭,唯有努力辨認,才勉強覺得那刻的是一個字。
一個“免”字,而非“兔”字。
而兔與免,就只差了最後那一個點而已。
小白盯著硃砂耳背上的刻字,目光一沉再沉。
過了少頃,只聽他問了一個聽起來極為不相干的問題,“你的背上可有如你手臂上的疤痕?”
硃砂不知小白問這話所為何意,卻還是垂下了按在耳朵上的手,如實道:“沒有。”
她用銅鏡照過她的背,她的背部光潔,無一疤痕。
“看似你的過往並不好。”小白道。
“硃砂有自知。”
“若你的過往滿是悲傷苦痛,你可還想要想起?”小白盯著硃砂的眼睛,問得認真。
“就算過往滿是悲傷苦痛,硃砂也想要想起。”硃砂並無遲疑畏懼,反是輕輕笑了,“不管過往如何,那都是硃砂的過往,缺了,硃砂便不是真正的硃砂了。”
“如今的硃砂活在這世上,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有何意義。”
硃砂說著,又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右耳耳背,嘆息道:“硃砂想要想起最重要的事,硃砂不想忘記最重要的人。”
她想要知道阿兔是誰。
“嗯,我知道了,我自會幫你。”小白轉過身,抬手抓上了門閂,“只是我不喜臨陣脫逃之人,你既選擇要想起,不管你的過往是苦痛還是悲傷,你就要全部想起才作數,否則——”
“白公子且放心,硃砂不是臨陣脫逃之人。”就算她的過往只有悲傷與苦痛,她也不悔想起,“硃砂不悔。”
這一刻的小白,眸中沒有嘲諷,亦沒有笑意。
這一刻的小白,眸中只有無奈與嘆息。
我不悔,這樣的話,他又一次聽到。
“嗯。”小白稍一點頭,拉開了門閂,“記住你方才說過的話,今夜由你來保護小傾傾。”
“硃砂不會忘。”
小白開啟了厚重的大門。
也就在這時,大門外突然掃來一陣劍風,伴隨著一名女子的大喝聲傳來,“妖人!受降吧!”
站在小白身後的硃砂微微一怔。
只見小白不過三兩個抬手,那抹極為有氣勢朝他撲來的淺藍灰色身影便噗通一聲狠狠地砸在相府門前的冷硬地面上,砸在了冰涼的秋雨來,同時砸出對方的一陣哎喲喊叫。
硃砂跟在小白身後跨出了門檻,瞧清了那居然敢直直對著小白的面門舉劍刺來的姑娘,也瞧見了她手上那把可笑的桃木劍。
精鐵之劍都傷不了他分毫,更何況這麼一把小兒玩耍似的桃木劍?
硃砂覺得這小姑娘定是活膩歪了。
本是候在門外準備好的馬車旁的君方這時連忙朝小白跑來,苦著一張臉著急道:“白公子,君方有勸這小道姑走的,她偏不走,君方也奈何不了她……”
“君方啊,這麼一點點小事都做不成,還要你何用啊,啊?”小白盯了一眼那正捂著臀部從雨水裡爬起來的寧瑤,而後一巴掌賞在了君方腦門上,使得君方直捂著腦門道,“君方知錯了,知錯了。”
“行了,時辰不早,還不趕緊的把馬車牽過來!?”小白又上了一記栗子在君方腦門上。
君方立刻跑去將馬車再往府門前牽一點,不忘怨惱地瞪那模樣狼狽的寧瑤一眼。
小白則是看都不願再看寧瑤一眼。
只見那寧瑤捂著摔得生疼的臀部站起來後非但沒有逃開,反是衝進了大門前的廊簷下來,邊用溼漉漉的衣袖抹著同樣溼漉漉的臉邊一本認真道:“原來你叫白公子啊,問你你還不說呢,現在我知道了,以後我就叫你白妖人了。”
寧瑤說完,將桃木劍背到了背上,又道:“今天我又出手三次失敗了,今日不對付你了,明日再接著對付你。”
“……”君方一臉錯愕地看著寧瑤,心想著這道姑還真是個傻子加瘋子?
小白對她視而不見,對她說的話亦是充耳不聞。
誰知她話才說完,竟朝小白跑了過去!
竟是如同見著了情哥哥般的小姑娘,跑得滿面歡喜!
誰能想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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