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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常飲茶,都是侯爺過來時才會沏上一壺。”像是怕硃砂不相信自己似的,林婉娘給她倒了一盞茶後也給自己倒了一盞,輕啜了一口後才道。
“侯爺很是疼愛二姨娘。”硃砂將茶盞擱在面前的桌案上,冷冷淡淡道。
“硃砂姑娘可知這是為何麼?”林婉娘也將手中的茶盞擱到了桌案上,輕輕一笑,看向硃砂。
這樣的話,她本不該對任何人說的,可現下她卻是對硃砂說了。
硃砂不驚不詫,相反,她很淡然,因為她知林婉娘等她來,必是有話要與她說。
一些旁人所不知曉的事情。
又為何要與一個從來與她都沒有交集的人說?除了這個人對她有用之外,硃砂再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而她要說,她便聽著。
硃砂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既不表示自己知道,也不表示自己不知道,林婉娘似乎也不打算聽硃砂應話,將茶盞放下後接著道:“因為我也曾為人母,若是那個孩子還在,年紀與硃砂姑娘差不了多少,只是二十年過去了,除了這滿院的竹子及方兒伴著我之外,我還是隻有我自己而已。”
“我甚至連一聲‘母親’或是‘姨娘’都未聽到我那孩兒喚過。”明明是一件傷悲的事情,林婉娘卻是在笑,笑得輕輕柔柔的,就像是母親對自己的孩兒才有的笑,不是面對硃砂,亦不是對任何人,至於對著誰,怕是她自己都不知曉,“從前聽不著,以後也不會聽得著。”
硃砂自然聽得出她話裡的意思,她將會一直都獨自一人,再不能為人母。
不能為人母,這於任何女人而言,都是一件殘酷又悲哀的事情。
她的意思還是,沈天之所以疼愛她憐惜她,是因為她再不能為人母這件事情。
一個男人因著一個女人再不能為人母而對她疼愛憐惜,很顯然,之所以會生出這樣的事情,是因為這個男人。
林婉孃的面上不見悲傷,只有柔柔的笑,不知是她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還是她的淚早已流盡而不會再因此而傷悲,只見她又捧起了茶盞,又輕呷了一口,這才問硃砂道:“硃砂姑娘可找著素心妹妹了?”
“還未。”硃砂如實道。
“硃砂姑娘很著急吧,可惜我也幫不了硃砂姑娘的忙,只能陪硃砂姑娘說些話而已,硃砂姑娘不嫌我話多就是。”
“硃砂前來,便是來聽二姨娘說話的。”硃砂很直接,二姨娘輕輕笑出了聲,“硃砂姑娘性情爽直,果不是生在這朱門高牆裡的小姐。”
硃砂不語,二姨娘繼續道:“既是這般,我便與硃砂姑娘說說府上的事情如何?硃砂姑娘回到府上雖有一年,但鮮少在府上走動,想必府上有很多事情姑娘並不知曉,現告訴了姑娘,也以免姑娘日後不當心犯了錯。”
“那硃砂便先行謝過二姨娘了。”硃砂說著,朝林婉娘微微垂了垂
微微垂了垂首。
“謝倒不必,當是我感謝硃砂姑娘願來晚風苑聽我嘮叨才是。”林婉娘又笑了笑,而後斂了笑,神色頗為認真道,“不知硃砂姑娘可曾聽說過雲篆道人名號?”
“有所耳聞。”硃砂不知林婉娘為何會忽然提及這雲篆道人,卻還是微微點了點頭,道,“傳聞雲篆道人是位堪命高人,其不論堪國命還是堪人運皆極其精準,從無差錯,其曾言卞國必昌,卞國如今便是國力昌盛,其曾言楚國必亡,現今楚國已四分五裂,其曾言燕國必興,曾經弱小的燕國而今能與卞國荊國等各大國一爭天下,各國帝君均想請得其為其國堪上一命,奈何這雲篆道人喜雲遊四海,遇著了,是緣分,遇不著,便是求也求不來,不知硃砂道得對是不對?”
“確是如此。”林婉娘微微點點頭,見著硃砂茶盞裡的茶水少了一半,便先替她將茶水滿上,道,“一年前,那喜雲遊四海的雲篆道人於盛夏的某一天,來到了燕京。”
硃砂抬眸看著林婉娘,等著她接著往下說。
林婉娘狀似有意地頓了頓,才垂眸為自己將茶水滿上,接著道:“雲篆道人到了燕京,到了咱們這府上。”
硃砂那冷冷淡淡的神情終是有了些微的變化,有些微的詫異。
詫異那任何人想求都求不來的雲篆道人竟會到這安北侯府來。
“也不知侯爺是如何請到的雲篆道人,也不知侯爺是請那雲篆道人為誰堪命,當時並無任何人在旁,唯我有幸那日在書房伺候侯爺,在端上茶水時只聽得雲篆道人一句話。”林婉娘又頓了頓,抬頭看向硃砂,這才道,“罪若不贖,燕沈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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