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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才被君傾嫌棄太吵時的怔愣更甚。

硃砂又愣住了。

“那便是的。”君傾終是沒有否認，沒有逃避，更沒有將懷中所愛之人狠心推開。

是的，一定是的！

雙臂抱著君傾，鼻尖嗅著他身上那好聞的淡淡清香，硃砂想也不想便道：“硃砂認為丞相大人自也是喜歡硃砂的。”

這是這四年多將近年的時間裡，他的心最輕快的一次。

既已決定承認，此時君傾的心，是輕快的，輕快得他的嘴角已輕輕揚了起來。

“硃砂姑娘認為呢？”君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硃砂非但未察覺，她根本就是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使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猛地回過神，回過神後竟是就著君傾的問話訥訥地將她問過的問題再問一次，道：“丞相大人……可喜歡我？”

君傾語氣雖是淡然，可他卻將單膝跪地的姿勢慢慢地改為跪坐在地的姿勢，以讓貼在他懷裡緊摟著他不放的硃砂能覺著舒服些，不過緊張至極中的硃砂並未察覺罷了。

“硃砂姑娘可要將方才的問題再問一次？”就在硃砂怔愣著不知所措時，只聽君傾又語氣淡淡地問道。

懷裡硃砂身上的溫暖終是讓君傾心中那繃著總不肯卸下的弦鬆了，斷了。

他怎能讓她覺得她自己仍是獨自一人。

他怎能讓她悲傷難過。

倘如今的她沒有對他生情，他還可以否認，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她推開，可她既已對他生情，也既已察覺到他對她並非無意，他怎還能否認，怎還能將她推開？

做不到，她便會有所察覺。

他做不到。

她就在相府裡，就在他只要他想就能“見到”她的地方，他無法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見她，無法控制住自己不待她好，他根本就無法將她當做不相干的人來對待。

他還是失敗了。

他以為他能與她劃得清楚讓她什麼都察覺不到，可……

君傾沒有將她推開，就任她這般緊緊地抱著他不肯撒手。

硃砂怔住。

且還是深深的無奈。

帶著無奈。

你好吵。

卻只有三個字。

“你好吵。”在硃砂急急切切幾乎未喘過幾次氣而將心裡話一串接一串地道出來卻還未道完時，一直沒有機會出聲的君傾終於出了聲。

“丞相大人……”

“對不住丞相大人！我……民女一時著急忘了自己的稱呼，民女任丞相大人責罰！”

“當，當然了，若是丞相大人想將我往死裡打我也認，畢竟我現下又冒犯了丞相大人，但在丞相大人降罪我之前，可否先應我一聲？”

“丞相大人，你，你就應我一聲如何？”硃砂將君傾的背愈抓愈用力，她卻不自知，“就算是丞相大人搖搖頭道一聲‘不是’，也成，至少讓我知道丞相大人……知道丞相大人的心。”

硃砂覺得自己的心怦怦跳得已快要跳出胸膛來，不知不覺間，她那緊環在君傾背上的雙手十指已慢慢地摳進君傾的衣裳，一點點朝他背上嵌進。

“所以……所以丞相大人是，是喜歡我的吧，是的吧？”

“丞相大人，方才我在丞相大人眼睛裡看到的著急和緊張，是因為我突然昏厥才有的緊張，大人是在緊張我，對嗎？”

“丞相大人若是不喜歡我的話，不會讓我一而再地進出這棠園，更不會讓我躺在大人的**榻上，不會再我三番幾次的輕薄大人之後大人還不責不怪，也不會……也不會與我，與我行，行那男女之事！”急急切切地說到這兒，硃砂面紅耳赤，說話磕磕巴巴，儘管覺得羞恥至極，卻還是不肯鬆開君傾，“丞相大人若是不喜歡我的話，大人就不會在我受傷離開相府後去找我，方才也不會在我昏厥在地時急急地轉過身來欲將我抱起。”

可不管如何，她現下都要把想說的話說完。

因為如她這般不知羞恥的女子，他怕是第一次見到吧。

不僅不敢開口，更是無顏再面對丞相大人，他若否認，那今次之後，她便再無顏面留在這丞相府，再無顏面面對他。

硃砂愈說愈快，快得根本就不給君傾插嘴更不給他打斷她的機會，她怕她一旦停下嘴，就沒有勇氣再繼續往下說了，她已經完全不要顏面地豁出去了，今次若是不將心中所想道出與丞相大人聽的話，怕是她就再不敢開這個口了。

硃砂在將自己的雙臂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