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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然緩緩地走近她，她感覺到熟悉的身影，抬起頭看向沐然。

她眼睛裡佈滿憂傷，讓沐然心裡一痛，竟不知道該如何跟她打招呼。

程佳歆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沐然身上，這是第一次，她認真地打量她。她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只是她那雙眼睛裡，彷彿充滿了故事，她倒是第一次在一個人的眼睛裡看到了豐富的色彩，那裡如同一個漩渦，會讓人情不自禁地被吸進去。

程佳歆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給她了，嚴先生與她之間的故事遠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他們必定是一起經歷過什麼的，她甚至覺得他們很像。

他們似乎有相互吸引的磁場，即使將他們分開，他們也會被牽引著，走到一起，但是也因為他們的相似，讓她們彼此折磨，相愛相傷。

程佳歆注視著沐然，直到她入座，才啟口說：“喬小姐，我們終於見面了，想喝點什麼？”

沐然點了點頭，跟服務員要了杯黑咖啡。

程佳歆淡笑說：“你和他的口味竟然都是一樣的，他說喜歡黑咖啡裡苦澀的味道，你也是這樣的嗎？”

沐然默而不語，望向窗外，掩飾眼裡的情緒。

她並不知道他喜歡喝黑咖啡。

“我們見過面，但我現在才感覺真正認識你。”她眼裡充滿不甘，“你和那天我認識的女人不一樣。”

沐然愕然，“哪裡不一樣？”

“我現在看到的喬小姐比那次看到的多了幾分心機。”程佳歆語帶譏嘲說，“不過能在嚴先生身邊佔據那麼重要的地位，沒幾分心機是不行的，看來一直都是我太天真了，所以才會輸得毫無防備。嚴先生身邊那麼多女人，恐怕也就只有我最傻了。”

“……”沐然感覺很無奈，看來程佳歆對她的誤解已經不是一般的深，可是，這也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楚的。

“怎麼不說話？”程佳歆氣惱道，“還是你覺得像我這樣，在嚴先生心裡沒有任何份量的人，沒有資格跟你談論這些？”

“你想多了。”沐然蹙眉道。

程佳歆眼裡佈滿了挫敗感，幽然道：“我知道自己的份量，嚴先生從未對我用過心，他對我的一切好，都是為了氣你罷了，我整個人都是他拿來刺激你的工具而已，是我太傻了，迷醉了自己，不可自拔。”

沐然驚訝地看著程佳歆，說：“你真的想多了，你那麼完美的女人，一般男人見了都會對你動心的。”

“可他不是一般男人！”程佳歆提高音量道，“一直以來，我也對自己很自信，但你看嚴先生對誰真正用心過，不過都是在做戲罷了。可他唯獨為了你，竟然要和我撇清關係！”

沐然看著程佳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知道程佳歆現在正在情緒上，是受害者，她心裡一定非常難受，衝她發洩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程佳歆冷笑說：“我不知道你到底對嚴先生使用了什麼手段，但是你贏了。枉我當初還當你是值得交心的人，想不到你接觸我是別有用心。”

“那次和你遇見純屬巧合，我不是有意要接近你的。”看到那樣純真的女孩因為自己，對世界的認知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沐然心裡感覺更加愧疚了。

“可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不是嗎？我就像笨蛋一樣，被你們套話，你不覺得你們那是小人行徑嗎？你們有沒有尊重過我的感受？”

程佳歆撫上額頭，一臉痛苦地說：“莫名其妙被你們拉進這樣一個複雜的漩渦裡面，到頭來，我不過是個陪襯品，是你們生生破壞了我的世界，現在的我不快樂，我很痛苦！”

沐然嘆息道：“誰讓我們遇到這樣一個難以捕捉的男人呢！也許這一切都是命吧！”

程佳歆抬頭，看著眉頭糾結的沐然，問：“難道你如今也不快樂嗎？”

沐然搖了搖頭。

“為什麼？”程佳歆好奇地問。

沐然淡笑道：“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從此你便自由了，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這不是很好嗎？不像我，只能這樣繼續耗費著。愛上嚴先生這樣的人，未來都是不可預知的，我們都不知道他的愛能持續多久，更不知道他那複雜的背景裡，等待我們的什麼……”

程佳歆的情緒竟漸漸平復下來，竟然感覺有些同情起沐然來，她說的沒錯，像嚴先生這樣的男人，他不會隨便許諾你一個將來，那這樣下去，對一個女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如同牢獄一般的痛苦。

“你想離開他嗎？”程佳歆問。

沐然竟被問得啞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