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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好不忙碌。
我凝眉,“他為何也在這兒?”
“這有什麼奇怪的,道士不就是一掃把星?哪處有災難,哪處便有他們。”
我破天荒的沒心思和阿藍吵架,急急地穿好衣裳奔下樓。
“大半個洛水鎮的人都得了疫病,你還來這兒做什麼?”我一把拽了雲安出來。
他還抱著個小女孩,那小女孩估計是被我兇狠的語氣嚇到了,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初見我時有絲訝異,不過瞬間,又變回了一個皺眉的棺材臉:“濟世本就是我的職責。現下洛水鎮已被封,貧道稍後為姑娘把脈,若無大礙,貧道便送姑娘出去,以報姑娘的救命之恩。”約莫他說話的語氣淡然平靜,聲音幽沉,那原本哭著的小女孩聽他說著話便慢慢地安靜下來了,他便把她放下地,指了指遠處“你娘在那邊。”
可我卻被他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誰稀罕你報恩了!我不出去!你快跟我走,要是染了這疫病可是會死人的!”我施了內力,硬是把他拖走。
“放手!”他沉聲道。
“不放,你又打不過我!”
“你這副模樣真的很令人厭惡。”我看著他乾涸的唇瓣一張一合,觸及他厭棄的眼神時,我怔忪了一下,手下意識便鬆開了。
“阿藍!”我大聲喊,“我們走!等他也死了,我們便好人做到底,順便也幫他收屍。”
第十八章 洛水瘟疫
我再回到那醫館門口時,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在人堆中搜尋了一番,果真發現了那臭道士的身影。他正在為傷患們寫藥方。我站在他身後許久,他似乎並沒有發現。我偶爾看著他的字出神,他字雖寫得極快,但字裡行間仍不失風骨,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字如其人罷。
“怎麼又回來了?”突然,他出聲。
初時,我並沒有意識到他是與我說話,直到他轉身看向我,面容疲憊卻目光灼灼。
“這,給你的。”我把裝著水的皮囊遞給他,別過臉去,“乾淨的。”
“洛水鎮的水源都被汙染了。你去了附近的鎮取水?”他垂眸看著我手上的皮囊。
阿藍剛要出聲說什麼,我猛地打斷:“哼,你可得好好謝我!”
他有點不自然地接過皮囊,輕聲說:“謝謝,”抿了一口後,道:“我可否拿去給其他人喝?”
我本來想說“憑什麼的”,可轉念一想,又點點頭。
等他走遠了,阿藍問:“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是上山取的水?還差點把肋骨都摔斷了。”
我看了看自己原本青蔥白嫩的手指,如今不僅指甲縫中沾滿了汙泥,而且雙手遍佈細細的傷痕,傷痕上的血跡已然結痂變成一道道暗紅,但我卻不在意,反而得意一笑:“這有什麼,達到目的便行了。我的手傷這般明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而且他又不傻,猜個大概並不難。何況,他自己發現必定比我說出口的效果要好上許多。”
阿藍睨了我一眼:“你也就在追男人的時候聰明一點。好好珍惜,等你追上了,便又得變回蠢蛋了。”
是夜,我推開窗戶向下望去。白日裡堆在醫館門前的人群已散去大半,剩下零星幾個流浪漢和乞丐三三兩兩一堆,就地靠在醫館的牆邊睡著。而云安,竟然也在一個牆角邊睡著了。我躍下窗戶,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跟前,把從客棧裡拿出來的披風披在他身上,然後蹲著靜靜地觀察他。高大的牆遮擋了僅有的微弱的月光,我只得湊到他面前才能看清他。
從前我一直覺得不食人間煙火形容的是女仙子,阿藍和我說形容男子也可以,我那時不信,覺得男子總是離不開肉與欲,他們喜歡在凡塵俗世中打滾,沾染得最多的就是煙火,直至看到他。他身上似乎被鍍上了一層清冷的月光,不僅讓人覺得他觸碰不到,而且遙不可及,即使今日他一直穿梭在市井中,即使他現在與流浪漢一般以地為席。下意識地,我便想摸摸看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在做什麼?”他驀地睜開眼,我被嚇得後退了兩步。
“非禮你啊。”
“別胡鬧。”他蹙眉。
“你看今晚月色這麼好,我帶你去賞月?”我見他露出一副要拒絕的樣子,便拿受傷的不經意地撩了一下頭髮。果不其然,他問:“去哪裡賞?”
我心中一喜,拉著他的手便提氣躍上屋頂。
四周萬籟俱寂,底下漆黑一片,頭上朗朗明月,星幕如閃爍河沙。如此良辰美景,我便忍不住開始絮絮叨叨:“我剛從家裡出來,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