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這一行四人出城往東北方向疾馳,沈熹微咬牙緊追不捨。
有人高聲道:“將軍,那小子在追咱們。”
領頭的男子輕笑一聲:“讓他來。”
攢花洲的地勢平坦,一馬平川,境內唯有臨潼與金越兩座高山,分立於西南、東北兩角延綿數里,遙遙相望。
這一行人快馬飛奔的方向正是東北方的金越山。
這時,夜幕已垂,煙霧瀰漫,半邊天空俱被深紫暗紅的重重雲層所阻,陰霾濃郁,似有烈風暴雨欲來,連帶著晚風氣流也粘滯凝重起來。
沈熹微策馬迎風,像是被人當胸塞了一把粗礪風塵,逼仄得透不過氣。
她左手挽著韁繩,右手暗釦了一把碎珠,運力於指朝前面三人的後背疾射過去,急如星火,碎珠破空擦出絲絲尖銳氣鳴聲。
前面的三人聽聲辨位,從馬背騰空而起避過碎珠,雙足凌空虛點,身子箭一般向前串出三丈,動作迅疾優美,整齊劃一。
誰知沈熹微射人是假,射馬是真。乘機雙手連揚,又射出了一把碎珠,一撥分射三匹馬腿,另一撥不偏不齊正擊在前面射出的碎珠上,前珠勁道不減,去勢愈加迅急凌厲。
領頭的男子輕輕“咦”了一聲,似料不到這個瘦弱少年有這等精妙手法。他雖未曾回頭,背後卻像長了眼睛一般。
電光火石的一瞬,他伸手撕下一塊衣襬,揚手甩出去。這塊破布宛如有了靈性的活物般從三匹馬的尾部飛速旋轉一圈,竟將她射馬的九顆碎珠盡數兜吸了去。隨後揮鞭輕輕一卷,便將那團破布捲了回去。
這時那三個隨從都已避過碎珠,落下地來。
領頭的男子勒馬回頭,右手將那塊布“唰”的抖開,一顆顆晶瑩透亮的碎珠紛紛落下,發出輕盈的叮咚脆響。
“小兄弟,你用這麼昂貴的珠子作暗器,也太奢侈了吧。”
沈熹微一雙烏黑皎白的眼瞳直盯著他,似要在他的臉上灼出兩個黑洞,從牙縫裡蹦出三個字:“我高興!”
男子揚眉道:“就算我的屬下剛剛對你無禮,但是你射瞎他的雙眼,也算出了氣。為何還一路窮追猛打?難道非要把我們都殺了才甘心?”
沈熹微冷笑道:“那倒不用。你只需跪下來跟我磕三個響頭,這事就算過去了。”
聞言,那三名隨從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齊聲喝道:“放肆!”
馬上的男子微一錯愕,遂即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男子年約二十五六,小麥膚色,寬額大眼,濃眉挺鼻。這一笑露出皓白牙齒,更顯得英姿爽朗,豪情勃發。
“哈哈……有意思!小兄弟,我看你騎術不錯,不如我們來比試一場,你若能贏了我,我便跟你道歉。你若是輸了——”
“如何?”
男子稍一沉吟:“嗯!我看你身手不弱,你若輸了,就到我帳下做個士卒如何?”
這下輪到沈熹微大笑了起來:“要我做你計程車卒?哼!你也配?你就等著向我叩頭認錯吧。”
男子也不介意:“這麼說,你是賭了?”
她自幼在馬背上長大,這個男人要跟她比騎術,她哪有拒絕的道理?當下一揚頭,粲然笑道:“賭了!”
那男子看得一怔,覺得這少年言行爽秀明快,笑容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明媚流麗。
他舉起馬鞭遙指東北方,道:“看到那座山了嗎?我們從這裡出發,誰先到達那座山,就算誰贏了。這中間你儘可以用任何方法,只要能比我先到山上,便算是你贏了。”
他話音未落,沈熹微已縱馬奔出,清冽的笑聲自風中傳來:“你輸定了,大黑炭!”
那男子也不生氣,大笑著揚鞭追去。
隨行的三人卻是面面相覷,呆愣了半晌,都暗自嘀咕: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連本朝的震威大將軍都不認識!
沈熹微策馬賓士了大半個時辰,前方重嶂如屏的墨青山脈已清晰在望。身後的男子還是不疾不徐的跟她保持著一丈遠的距離,既不落後也不超前。
她心道:這傢伙騎術精湛,看來要想贏他,只能用陰招了。
當下探手進懷裡摸出一個精緻的青花小瓷瓶,故意放緩速度,轉頭叫道:“喂!大黑炭,我有話問你。”
男子笑道:“小兄弟有話請說。”
沈熹微道:“我問你,我們的比賽究竟是到達山頂算贏,還是山腳啊?”
兩人說話間仍是馬不停蹄,耳邊風聲獵獵作響。男子大聲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