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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無雙直嚇得肝膽俱裂,急命退軍,當先縱馬往祁凌關逃去。封逸昀目光如電,眼見亂軍之中一名身穿金甲的彪悍大漢往西南奔逃,忙將手中的彎刀振臂扔去,厲無雙聽得背後刀聲,急忙回身橫劍一擋,直震得手臂發麻,心下更懼,抽劍朝馬腚一刺。他的坐騎本就是一匹寶馬,這時吃痛更是撒蹄如飛。
封逸昀豈肯放走他,立刻飛身搶了一匹馬,順勢奪了一杆槍,縱馬緊追過去。二人一逃一追,眼看厲無雙的坐騎要到關口,他忽得大喝一聲,力貫雙臂將長槍擲出,直如長虹貫日急電碎空般刺去,正中厲無雙的後背。眼見他一聲慘叫,落馬而亡,封逸昀方才重又殺回陣中。
敵軍眼見主帥落馬,士氣盡喪,兵敗如山倒,死傷不計其數。
一番昏天暗地的廝殺,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直到日頭西落,谷中尚存殘餘的數千敵兵,奈何扶風男兒血氣剛猛,寧死不降。蕭無垢不忍殺害,遂下令放他們回去。
當晚,蕭無垢清點兵馬,敵方雖傷亡慘重,幾乎全軍覆滅,己軍也折損了兩萬餘人,心中痛惜,竟全無半點喜悅之情。
當下傳令犒賞全軍,自己登上城牆,只見谷中屍橫遍野,茫茫白雪盡被鮮血染紅,死寂中竟透出一股妖異的精美,令人心驚肉跳。
忽聽身後有人輕嘆:“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剛一回頭,一壺酒迎面飛來,當即伸手接住,仰頭喝了一大口,只覺得一股辛辣熱氣順著喉嚨一路燒下去,胸口的鬱氣稍有緩解:“今日多虧了公子的妙計,這壺酒,蕭某敬公子。”
封逸昀也不客氣,二人對飲而盡,並肩立於關上,望著那一片滿目瘡痍的茫茫大地,靜默良久。
蕭無垢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長嘆:“我這雙手殺孽深重,血債累累,這一輩子怕是難以洗清了。”
封逸昀一向飛揚的眉梢暗淡下來,苦笑:“歷古以來,戰爭都是強者生存,卻苦了天下的庶民百姓,為他們君王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便是成千上萬條的人命,可落入這條歷史長河裡,卻連一滴浪花也不曾濺起。”
他輕嘆一聲,話鋒忽而一轉,笑道:“所以,我這一生只愛美酒佳人,不問功名權貴。”
蕭無垢聞言猛又想起沈熹微,心中隱隱作痛。他自打見了封逸昀,便竭力剋制自己的感情,可他越是按捺堅忍,情愫越是洶湧澎湃,一會兒希望封逸昀是個徹頭徹尾的浪蕩浮誇子,如此自己便可以理直氣壯地帶走沈熹微,不必滿懷愧疚;一會兒又希望封逸昀只是暫時的少不更事,本質還是個一塊無暇美玉,這樣沈熹微日後跟了他也不至於受什麼委屈……這等千頭萬緒在心底不知輾轉了多少遍,雖短短二十幾個時辰,他卻感覺像在煉獄裡煎熬,痛楚難當,比之自己的前半生還要漫長痛苦。
這一刻,聽他這番話說得通透洞明,竟比許多渾噩世人都要明白徹悟得多。雖說他的浪蕩輕狂在攢花城是人盡皆知,可看他這兩日的行徑分明是個磊落睿智的堂堂好男兒,又見他一雙明目神光璀璨,身姿挺拔雋清,與沈熹微確是天作之合,頓覺滿嘴澀苦,心中愈增傷感。
封逸昀見他神色黯然,目光悽楚,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想了”
蕭無垢深吸一口氣:“封公子,有一件事,嗯,有關我與熹微郡主……”他忽然變得口吃,面色漲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一個指揮十萬精兵尚且鎮定自若的大將軍竟突然之間膽怯起來。
封逸昀久經風月場,眼波微轉已知其意:“蕭將軍,昨夜在城下,你與郡主之間的情意,我都已經聽到了。至於,我與熹微郡主訂有婚約這件事,將軍想必也知道了。”
蕭無垢面色更紅,待要解釋,封逸昀忽然伸手阻止他,正容道:“蕭將軍,我這個人天性放蕩隨性,不喜束縛羈絆,熹微郡主身份尊貴,跟著我這種人只怕是太委屈了她。倒是將軍,你為人豁達寬厚,與郡主不失為一對佳偶。我衷心祝福你們。”
這番話說得極為誠摯懇切。蕭無垢頓如雷轟電擊,他千思萬想,也料不到封逸昀竟說出這樣的話,一時也不知是喜是悲,竟自呆了,愣了半晌,才問:“為什麼?”
封逸昀嬉笑道:“小弟與郡主雖自幼訂婚,卻並無感情。如今她既與蕭兄兩情相悅,所謂君子成人之美,我也樂得做一回君子。”
“我還是不明白——”
“蕭將軍這是不瞭解我”封逸昀雙眉一揚,面上頓有一股邪惑魅力,朗聲笑道,“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