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去上班,兩人坐了一輛黑車回到市區,然後分了手。
“一把刀”說他打算改走公路,一站一站地坐回老家去。可能是被關糊塗了,“一把刀”忘了自己是上海人,開口說了一句:“俺就不信回不去了。”
他要去的目的地是中部某省某縣某鄉。買火車票時,李小白就問過怎麼不是買到上海,那時他解釋說去看一個朋友,現在昏了頭居然變成看爹媽了。
和“一把刀”分了手,李小白漫無目的地走著。
如果現在回到住處,四眼和杜月問起緣由,肯定會被他倆嘲笑。正走著,身後響起一聲車喇叭。
李小白往路邊讓了讓,那輛賓士越野還不放過他,慢慢挨著他的身子開著,又按了一聲喇叭。
李小白把行李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要罵娘。
搖下的車窗裡,強哥的臉衝他笑著。
坐在強哥的車上,李小白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真沒想到,當初你們家沒破產啊?”
“嘿,你小子良心壞,巴不得我家破產啊。”
“這麼說,煤礦沒有出事,是你編的。”
“也不,出是出了,煤礦哪年不出點事啊。我老爸早習慣了,傷不了筋,動不了骨的。”
“我說呢,破產了你還能滿世界開大奔。”
兄弟見面,一通寒暄。
李小白沒想到,強哥當初是為了恢復平靜的生活,也為挽回他們的友情,謊稱破產,褪掉身上的所有光環。
李小白心懷歉意地拍了拍強哥的肩。
從國人的進化論來講,是極願意變成一隻橫著走的大螃蟹的,條件允許的話,每隻爪上都戴上一隻勞力士錶。強哥有當螃蟹的條件而不肯當螃蟹,讓李小白覺得不可思議,更覺得強哥深不可測。
第104節:洗洗睡吧(104)
強哥知道了李小白的處境,就說開車送他回去。
強哥說:“其實我這次是來看冬瓜的,你知道他的情況吧。我們到他那裡拐一拐,再送你回家。”
“冬瓜?畢業後他就回去當鄉幹部了嘛,日子想必滋潤。”
強哥說:“我發覺你很沒想象力。”
李小白說:“不是我缺乏想象力,而是生活本來就缺乏想象力。”
冬瓜的家距離市區約有一百公里。繞過幾座堆著積雪的大山後,強哥找到了冬瓜的家。
強哥去找地方停車,李小白走進院子,衝著一排瓦房喊:“冬瓜,冬瓜,老同學來了,還不滾出來。”
叫了半天,沒見到冬瓜。
冬瓜那對老淚縱橫的父母接待了他們。
李小白狐疑地看著強哥,悄悄問他:“冬瓜怎麼了?不會是……死了吧。”
強哥沒有說話。
冬瓜的白髮老父領著強哥兩人出了門,往附近一座山上走。
李小白心情越來越沉重,他幾乎可以肯定老人家正在往冬瓜的墳地走。
小山上,老人家叫強哥和李小白幫忙撩開一座低矮小窩棚上厚厚的稻草。
稻草下面露出一隻鏽跡斑斑的鐵籠。
一名蓬頭垢面的青年男子赫然躺在鐵籠裡,形銷骨立,身上裹著黑黝黝的被褥。
李小白嚇得舌頭也打結了:“是……冬,冬瓜,為什麼要把他關起來?”
籠子裡的冬瓜聽到聲音,慢慢抬起頭,呆滯的眼睛似乎閃了一下光。
冬瓜一直和412寢室的人廝混在一起,沒事就過來打個牌,要麼搞個A片過來折騰強哥的電腦。畢業前還很臭屁地宣佈說他要去鄉里當文書了,家裡已經給他鋪好了路。
李小白立在籠前發著愣,冷不防冬瓜跳起來撲到籠子上,伸出一隻黑漆漆的手向他抓來,李小白臉上眼看就要留下五道爪痕,幸好被強哥一把將他拉開。
李小白心有餘悸,撫住胸口說:“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冬瓜爸告訴兩人,冬瓜畢業回來就到鄉里上班,家裡的確花錢打通了關節,然後只等公務員考試時走走形式就行,他那個位子哪怕報名的人再多,也都是陪考,對他沒半點威脅。誰知天算不如人算,考前鄉長忽然被雙規,喂的錢都打了水漂。冬瓜本來勝券在握,沒好好準備,陣前換帥更讓他底氣不足,結果沒考上。他受不了刺激,加上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一來二去的,得了間歇性精神分裂症。工作丟了,被關在家裡,病情越來越嚴重,發展到後來連人也認不得了,見誰咬誰。父母只好焊了只鐵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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