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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餘生真能移情於他?
李俶,在春風嫋嫋中向她伸出手。
李俶,在至鳳翔的馬車上將她緊緊摟於懷中,淚流滿面。
李俶,在某個冬日裡說:“貧賤夫妻更有百般煩惱哀愁,我做你的丈夫,必要將天下最好的予你……”望向她輕笑,“不知我這個人,算不算天底下最好的?”
李俶,李俶……
然而,他已不再是她的李俶,他是李豫……
“撲”,房門由外被推開,沈珍珠還沒反應過來,默延啜已從天而降般立在她面前,神情依舊鎮定,語速微快,一把攥住她的手:“快跟我們走!”沈珍珠情知有變,倉促間無暇收拾行李,往房間左右一看,惟將案頭的匕首納入懷中。默延啜看在眼中,微露笑意。沈珍珠低聲問:“事情沒有辦成麼?”默延啜道:“成了一半。”
數名隨從蟄伏等候在驛館的馬廄旁,此時夜已深沉,默延啜吩咐道:“騎今日新購的馬衝出城去!”因昨日騎來的買穿越沙漠整日,腿腳已經乏力,默延啜早就部署好新購了數匹好馬以備用。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騎馬離開驛館,不用多久就到了特爾裡城的哨卡,守衛的兵丁睡眼惺鬆,慢騰騰的盤問,默延啜本自敷衍以求通關,忽隱隱聽到身後似乎有呼喝和馬匹追趕來的聲音,不由眉頭一皺,當機立斷,朝隨從使個眼色,諸人各拔兵刃,眨眼間手起刀落,立斬十餘名當值兵丁於馬下,頓時強行通關。
通關後一行人不敢稍作停頓,由便道策馬疾行入大漠。沈珍珠緊緊跟隨默延啜馬後,只覺心驚肉跳,大漠風煙,塞外浴血,與她所見識過的中原殺戳,更顯慘烈與孤絕。
行了有四五個時辰,聽得身後追擊之聲漸漸斷絕,默延啜率先下馬,令道:“我們在此歇息一晚再行!”這時月過中天,沈珍珠策馬奔行過快,下馬後喘息不定,默延啜扶住她,蹣跚走了幾步,兩人都覺無力,不禁就地坐下,相顧而笑。
默延啜這才將此行目的告訴她聽:“我們來特爾裡,是為找到葉護通敵賣國的罪證。”
沈珍珠無比驚詫,問道:“他,他與哪裡相通?”
默延啜鄙夷不已:“當年突厥殘部與黠戛斯人突襲我回紇,就是葉護通敵,不然他們哪裡能這樣容易連下數城,若不是我回來的快,差點連富貴城也保不住!他為這汗位,真是費盡心思。”
原來默延啜要找的是這個罪證,沈珍珠只覺對葉護已無話可說,問道:“怎麼罪證會在特爾裡?”
默延啜道:“特爾裡與黠戛斯人毗鄰,郡守哈必若就是葉護通敵的聯絡人。哈必若這裡,肯定有葉護部署此事的來往信件。”
默延啜不放心其他人的武藝,為取得此書信,乃親自與數名侍從假扮成葉護使者前去哈必若府邸,直接向哈必若索要信件。可是哈必若自知此信件是葉護成事後保全自家性命的惟一法寶,左右搪塞,就是不肯拿出來。默延啜見此計不成,再生二計,稱葉護說哈必若如不交出信件,必會取其性命。哈必若還是不肯交出書信,這也是默延啜意料中的事,於是當場將哈必若重傷,只堪堪給他留下一口氣,這才率隨從返回驛館,連夜脫逃。
沈珍珠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還要給哈必若留下一口氣?”
默延啜哈哈大笑:“這是當然,總得讓他有口氣將書信所在告訴兒子和親人吧!所以我說這事情已經成了一半,餘下的,就看哲米依的本事!”
沈珍珠更是驚訝:“這事又關哲米依什麼事?”
默延啜道:“哈必若一死,繼承特爾裡郡守的,必定是他惟一的兒子肅達。”
“肅達,肅達?”沈珍珠若有所思的重複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在哪裡聽說過?
“回紇人人都知道,肅達對哲米依一往情深,就算哲米依下嫁大唐郡王數年,肅達仍未娶妻室!”
原來是曾經痴纏過哲米依的那名男子,沈珍珠方記起哲米依曾對她說過此事,無怪名字這般熟悉。
“現在,肅達知道父親死在葉護手中,一定對他恨之如骨,再加上哲米依前去勸說,他向來對哲米依言聽計從,將罪證拿給我們的機會就非常大。”默延啜談笑風生中說完這一席話,見沈珍珠猶自怔怔發呆,拉拉她的衣袖道:“在想什麼?”
沈珍珠回過神,輕笑道:“沒想到你運籌帷幄,這樣的厲害。”想了想,又正色道:“你那日說你們回紇出了許多了不得的大英雄,其實,依我看,你才是回紇前無古人,最最了不起的大英雄!”
默延啜一聽,高興已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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