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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珠遲鈍的點頭,哲米依急了,推搡她:“你說說,你是否有過這樣的經歷?”
沈珍珠腦中一蕩,稍稍清醒了點,默了半晌,說道:“你說的那種,我倒是沒有。只是,近些年來,我入睡後總愛做夢,有些夢好真實,好瑣碎。過了許久,再回想過去,竟一時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夢了。”說畢,輕輕嘆息,閉上眼睛。
“唉,現在可汗這般對你,你這般對可汗,”哲米依側回身,依舊平躺,眼呆呆的盯著粘帳青灰的頂篷,“對你來說,是真還是夢呢?我是真希望,你能與可汗相依相守在大漠草原。”她靜等沈珍珠回答,卻半晌了無聲息。側頭看去,沈珍珠鼻息均勻,已經睡熟了。
哲米依坐起,端詳沈珍珠面容,滿懷悲憫:“你為何如此命途多舛。”
雷驚電激語難聞
行至第十日,進入廣闊的草原,復改為晝行夜伏。從特爾裡至哈刺巴刺合孫的路程與當年沈珍珠所走非是同一條路,少見高山峽谷,多為草原和丘陵,間或有小沙漠。沿途所見,回紇百姓的氈帳星羅散佈,草原壯闊,天野相接,與前月初入草原風光又有不同,當真處處都可印證“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千古絕唱。
默延啜常與李豫並轡而行在前,沈珍珠與哲米診則秤不離砣。東宮侍衛、內飛龍使雖與這些回紇兵丁語言不通,然一路甘苦與共的行將過來,相處已十分融洽。
至十五日後,有哈刺巴刺合孫的使者快馬加鞭潛來向默延啜彙報形勢。聽那使者的稟報,默延啜眉頭越擰越緊,不時大聲喝斥使者。哲米依深有憂色,見沈珍珠聽不懂,解釋道:“葉護已陳兵於哈刺巴刺合孫城西二十里處,可汗一直令詹可明莫急莫躁,與援軍只管緊閉城門、做好城外防守,待他至王庭後再作分較。可詹可明忍耐不住挑釁,竟然也將大部兵馬陣列城外,與葉護成對峙之勢!現下葉護想也無必勝把握,尚未開仗,可是形勢微妙,一觸即發,無怪可汗這樣焦急。”
已有通譯將默延啜所言轉述給李豫,李豫也深自憂慮。葉護擄掠李婼必有用意,只怕真的開戰,會拿李婼作先鋒威脅移地建一方,道:“可汗,形勢危急,我們須得加緊趕路。”默延啜點頭:“我正有此意。”頓莫賀在旁一聽,喚了聲“可汗”,倒是想勸諫什麼,默延啜嚴厲的掃他一眼,頓莫賀只得將後面的話吞進肚中。
於是由這日開始,行程改作行兩日、歇一夜。第二日晚間,安營扎帳後,默延啜不請自到沈珍珠與哲米依的氈帳。這一路行來,默延啜有意避諱般,連話也從不多和沈珍珠說,更別說這樣的突如其來。哲米依一看,說聲“我去找承宷”,一晃眼就不見了。
默延啜席地而坐,將彎刀置地,笑對沈珍珠道:“怎麼樣,還撐得住麼?”
沈珍珠自從兩年多前病被慕容林致治癒後,自覺身骨強健,大異往常,常常暗自讚歎林致醫術精妙,竟讓昔日病怏怏的她,又回覆往常的強健。這次輾轉數月,由吳興至回紇,一直是連番趕路,辛苦難與人提,然她居然可以支撐到現在,連自己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現在這般騎馬馳騁終日確實極累,但絕不能因自己之故,拖延大隊人馬行程,便作若無其事狀,笑謂無事。見默延啜深有倦色,溫言道:“你也得好好保重才是。”
默延啜一笑:“身為可汗,我的命,也不單單屬於我自己。”只說了這一句話,已伸臂拉過沈珍珠一隻手,緊緊用力一握,然後鬆開,站起身便要走。
他站起得急,竟然身軀有些不穩,趔趄一下,沈珍珠慌忙將他扶住,想到數日以來,他總是這般面帶倦容,精神不濟,這與從前的一臂掃千軍的默延啜,竟是有些不一樣。不由心中陡然一沉,說道:“你可是身體有疾患?快告訴我!”
默延啜垂目看她,她焦急得面色煞白,心中一暖,哈哈大笑道:“哪有的事!別要整天胡思亂想!”
沈珍珠卻揪住他不放,盯著他認真的說道:“我決不是胡亂猜想,你要說實話。”
默延啜握住她的手,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我近月來確實人易疲憊,大夫已診療過,說是我原先長期征戰,後又治理邦國,從沒好生休憩過才這樣。等我收拾了葉護,再靜養兩個月就可。”
“是嗎?”沈珍珠持有懷疑。
默延啜道:“當然是真的。不信,你日後問當年的建寧王妃,現在名滿天下的女神醫慕容林致去!”
“為什麼要問她?而且——”沈珍珠更是疑惑了,“她如今在何方我可是一概不知。”
默延啜又是笑,搖頭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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