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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趨近烤烤火才好。”
沈珍珠聽了收書笑道:“好好好,我遵命就是!”說著已放下手中書本,坐到火爐旁,“噫”一聲道:“今年的炭火不錯,強勝去年的。”
紅蕊停一停,方說道:“這是,……殿下帶過來的,聽說是西涼國前幾日進貢的,總共才百餘條,取了個千吉百利的名字,喚作瑞炭;陛下賜殿下十來條,殿下都帶到了咱們府上。”
沈珍珠點頭不語,稍頃又去拿書。紅蕊跺腳道:“殿下坐了大半日,還在廳堂等你呢,這樣冷的天,他日日辛苦過來,你總得見他一面吧!紅蕊耿直不會說話你一向知道。依我說,這世上哪裡有化不開的結。這回的事,確是殿下對不住你,可紅蕊也有眼有耳,你若過於執拗,今後可別後悔。”
沈珍珠聽了微微笑道:“紅蕊,你長大許多。”背過身,心中長長嘆息,慢慢說道:“你去稟告殿下,我不過想在孃家小住,過得幾日自會回返王府,讓他不必掛牽,刑部公務繁忙,還得保重身體。”
“不回去,再也別回去!”沈珍珠的嫂嫂公孫二孃一腳踏進門,邊說邊解下腰間佩劍,重重放置几案上。她性烈如火,與姐姐公孫大娘的溫婉平順大不相同,厲聲道:“憑什麼男人三妻四妾,要叫咱們女人受那種委屈。珍珠,你上回嫁過去,是因我不在家中,不然非得阻擋。現在那李俶朝秦暮楚,已有一妻一妾,更兼妹妹這樣的人才,尚不滿足又納侍妾,怨不得妹妹傷心。妹妹,你只管在家中住著,不必理什麼皇家、殿下。我前月路經范陽、平盧,安祿山屯糧養兵,反象已現,左右不過一年,大唐天翻地覆。可笑長安城上下依舊萎靡奢華,人人醉生夢死,不知是充耳不聞,還是自欺欺人。我從此不再四處遊歷,只在家中守著父母親和你們兄妹,有我公孫二孃一柄長劍,沒人能傷咱們這一家人!”
沈珍珠雖知一劍一簫難以仗遊天下,難得這份姑嫂情誼,想自己何其有幸,紅蕊和嫂嫂固然觀點不同,但無一處不是設身處地為自己著想,感觸道:“母親去世後,嫂嫂對我最好。”
公孫二孃爽朗笑道:“誰叫我只有你一個妹子。”
紅蕊見機退了出去。
恰在此時;素瓷帶了名女婢匆匆走進。沈珍珠瞧那女婢面善,那女婢已納頭便拜,聲音中帶著哭腔:“王妃,王妃,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只有您能救她了!”
沈珍珠這才省起,此女乃是慕容林致的貼身侍婢之一,名喚萱草。不覺倒抽一口涼氣,扶起她問道:“建寧王妃出了什麼事?”心中大為駭異,以建寧王李倓與慕容林致的情義,慕容林致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該有李倓出面周旋,哪裡會輪到一名小小侍婢巴巴的跑來向自己求救。
萱草答道:“小姐失蹤三日以來,我家王爺畫影圖形,各處張掛,又派王府諸人四處尋索,明查暗訪……”
“慢著,”沈珍珠打斷她的話,問道:“你說,你家小姐失蹤三日了?”
萱草驚疑的抬頭:“王妃還不知道麼?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只怕全京城都曉得了!”沈珍珠汗顏,只顧自己傷心,沒想到外間已出了這麼大的事。
原來李倓與慕容林致四日前從洛陽返回長安。他們夫妻不知沈珍珠已回孃家暫住,商議好了第二日來廣平王府看望沈珍珠。那日他們同往常一樣未用車輿,穿著平常,攜手同遊而來,哪想走到半路,李倓碰上幾名論劍品酒的舊友,強拉去酒肆。慕容林致心懸沈珍珠沒有同去,獨身一人前往廣平王府,等李倓酒過三巡趕至廣平王府時,方知慕容林致根本沒有來過。慕容林致自此日起便同人間蒸發,李倓懊悔難禁,還不敢稟報太子,由李俶暗地相助,只說是建寧王府侍婢失蹤,三天三夜沒命的找,長安城快被掀開來。
萱草說完又跪伏地上,泣淚交加,沈珍珠這才發覺面前這名婢女相貌出眾,此時如帶雨梨花,楚楚可人。聽她說道:“現在只有王妃才能救小姐了。”
沈珍珠苦笑道:“這怎麼說的?建寧王爺不是正在找麼,連他也找不著,那我又有何能?”
“不,”萱草拖弋裙襬趨前跪在沈珍珠身下,昂頭正與沈珍珠下垂視線緊密相接,遲疑的眼神一掃房內的公孫二孃和素瓷。沈珍珠才想說“不是外人”,公孫二孃已不耐的持劍出門,“轟”的提上房門,素瓷忙跟了出去。萱草方低聲道:“奴婢這兩天尋思著,小姐並不是如王爺所想,被人擄去或走失。”
沈珍珠心中一滯,雙目炯炯問道:“你想說什麼?”
萱草身子一縮,復又昂首,那小心謹慎的模樣更惹人憐愛:“奴婢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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