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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棉也跟著退了下去,內殿只留了霍承歡一人陪著。王政君也一時沒有說話,靜靜地靠在軟椅中,似乎有些疲憊。
殿內更顯安靜,唯見霍承歡動了動嘴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她的心裡還是藏不住事的,有什麼事若是不問出來總覺得像魚刺卡在喉嚨裡一般,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難受極了。
這次原本她是不敢問也問不出口的,發生了早上的事情,又聯想到劉竟給她說過的話,她終於按捺不住了。
“主子……”她輕輕一喚,王政君就看了過來,帶著點疑惑的眼神,“主子,上次的事……是不是傅良娣自己造成的?”
問出來後心裡更覺不安,即便自己有了自己的猜測,也一直安慰自己那只是憑空猜測的,沒有人給她證實,也怕聽到王政君肯定的答案。
王政君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不知道。”王政君柔聲說道,她溫婉的樣子倒是像極了傅婠溫柔時候的樣子,“承歡,我不知道,所以我也不能亂說。”
“可是,您上次問我,是不是真的瞭解傅良娣這個人……”霍承歡斷沒有想到她會說出不知道這樣的答案。
她的預想是,王政君應該是痛心疾首地告訴她,“承歡,你怎麼現在才發現?”
而王政君現在卻是坦然地看著她,語氣也是帶著點輕鬆的,好像真的不知道的樣子。
王政君搖了搖頭,“承歡,我並不是怕你覺得我說傅良娣不好才故意這麼說,我也懷疑過是不是傅良娣自己做的,只是畢竟是沒有證據的,也不能胡亂猜測。”
她又說,“不管傅良娣怎樣,其實最終還是看太子的意思。”
霍承歡點頭,說著是,然而聽到這樣的答案還是微微放了松。
可是似乎又有些不對……霍承歡又想到今天的事情,傅婠和政君走的路是再平穩不過,傅婠跟在太皇太后身邊那麼長時間,自然也是再穩重不過的一個人,卻忽然出現走路不穩這樣的情況,連著差點帶倒了王政君,怎麼想都是奇怪的。
不由又問了出來,“那主子,今天的事……”
王政君目光微微偏下,似乎在思考什麼,半晌開口道,“傅良娣……她是在試探。”
“試探主子嗎?”霍承歡大驚,心裡還是不太平靜,傅婠何時變成了這樣的人?
王政君搖頭,看向她,“傅良娣今日是在試探你,承歡,她提到了你許多次,險些摔倒不過也是為了試探。以傅良娣對她自己身孕的重視程度,是絕不對用孩子來冒險的。”
試探?傅婠好好的為何要試探她?可是仔細想想,今日傅婠似乎確實多次提到了她,也一個勁地說些帶著深意的話,難不成,傅婠在試探她到底是不是成為王政君的人了嗎?
霍承歡心裡一黯,“奴婢不知道有什麼試探的。”
王政君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笑道,“不過承歡,我其實很高興。”
霍承歡之前從未想過關於什麼心腹、關於什麼忠心的問題,帶著點逆來順受的意味,安排她服侍誰她邊去服侍誰,不會不盡心盡力,卻也不一定會到與主子誓死相隨的地步。她的想法也很簡單,不過是做好該做的事,做好分內的事。
她對太皇太后有一份親近,對從前的劉姡в幸環菹勰劍���悅扛鋈擻攵醞跽��際且謊�摹�
所以在花容疑心她還想著傅婠的時候,她信誓旦旦說了那些話,不會做任何背叛主子的事情,也只是覺得不過是做宮女的基本要求罷了。
然而這幾日似乎覺得,對王政君似乎和對以前的主子不同,可能是因為有些惺惺相惜?倒也真是奇妙的感受。
古人說,“士為知己者死”,她從前不明白,如今卻是瞧出點意味來了。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選擇。”
☆、大雨
接下來的日子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那些問題了,眼見著太子妃開始顯懷了,肚子一天一天打起來,眾人都是將重心放在了她的肚子上。一方面要防著別人陷害太子妃,一方面又要防著太子妃被別人陷害。
每天處在神情高度緊張的狀態裡,即便是有著貼身的四個人再加上做雜活的小宮女,卻仍覺得人手不夠,唯有更用心做著份內的事情,唯一能稍稍放鬆些的時候便是去遠一些的地方的時候,霍承歡每每走在路上便是最輕鬆的時候了。
卻不想這一天下起了這麼大的雨。
不過儘管是雨天,也不覺得這雨會擾了人的心情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