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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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魈歪歪扭扭跳了幾步,唯一的腳,還是向後生長的。大雪將泥土凍得堅硬如鐵,他勉強跳了跳,抖落了一地碎屑泥土。
“帶我一起走麼?”木質的紋路擰成一團亂亂麻,那張糾結的臉仰著,幾乎與軀幹呈九十度直角!
沈馨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山魈孩子氣的眼睛裡立刻堆疊起受傷的情緒。
沈馨微微張了張口,又咬唇看向韓子和。
韓老頭打量了山魈一眼,衝沈馨溫和地笑道:“那就帶著吧,正好,我們要去申城與仰之匯合。他會喜歡這隻山魈的。”
陌寒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插道:“他姓木?樹木的木?不是肅穆的穆?”
韓子和頷首:“是啊,樹木的木。”
陌寒:“這個姓很少見。”
韓子和笑道:“陌也很少見啊。”
江北營地,主帳後室。
這是一處專門為高階將領預留的休息區間,軍綠色的布幅整整齊齊垂掛在鋼鐵支架上,門簾呈45度撐起,冰冷的空氣迫不及待地湧入室內。因為節電,沒有空調,更沒有柴火,室內一片令人肅穆的冰冷,而這片冰冷中,卻坐著一個人。
謝懷衣緩緩踱到簡便立櫃前,拎出鑰匙解開銅鎖,將一隻純銀色的金屬方塊取出,漫不經心地扔在軍用單人床上——被褥工工整整地疊在床上,完全不像使用過的樣子。
他單手拿起那看不出接縫的方塊,對準瞳孔掃描。只聽“滴”一聲輕響,方塊如同虛幻一般,在他修長的手指間展開成平面。一排幽暗的藍紫色試劑,在大雪中灰白的天光下,閃爍著莫測的光。
謝懷衣面無表情。
食指輕輕叩擊著金屬床沿,發出清脆的聲音。
仔細端詳了片刻,他從安置盒中取出一隻不到拇指長的小玻璃瓶,將固定的合金支架抽開,放在了立櫃頂層平臺上。
似乎是輕車熟路,乾淨利索的開啟無菌包,挽起袖口,消毒,取針,注射,止血,動作分毫不差,穩如磐石。棉籤按壓在出血點上,嫣紅的血絲沁出純白的棉花,那血在脆薄的天光下,迥異於暗紅色的靜脈血,散發出奇異的櫻紅色。
——就像剛剛成熟的果實,尚未在日光下完成最後的蛻變,紅色中殘餘著一絲柔黃與透白敷出的底色。
謝懷衣按了幾分鐘,放下衣袖,舉著止血的棉籤凝定在半空,彷彿思索著某件未解的難題。
前帳傳來腳步聲。謝懷衣沒有一點避諱。任由來人緩步踱入這間軍帳。
“小謝?”肖廷聲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專注地端詳著自己的血,心底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但聲音裡沒有透出一分。
“將軍。”謝懷衣利落地起身行禮,將銀白試劑盒,從容收好。
“坐。坐。你在打針?”肖廷聲抬手示意他坐下,問:“哪裡不舒服?”
他分明看見了那隻與眾不同的試劑盒,問題卻平常。若此刻有外人聽見,必然以為二人在拉家常。
謝懷衣不欲解釋,也不再坐,只淡淡道:“胃病。”
“哦。”肖廷聲神色一閃,不再多問:“年紀輕輕,要好好保養,落下胃病就不好了。到了我這個年紀,很多事情後悔就晚咯。”
謝懷衣抬眼看了看肖廷聲,順手將試劑盒鎖入立櫃,道:“將軍現在調養,還來得及。”
肖廷聲一笑,略有幾分睥睨:“覺醒者很少生病。只可惜年紀大了,素質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是沒法比了。”
謝懷衣也不拆穿這句明為謙虛,暗地自詡地話,轉言道:“韓子和、張屯溪之流,才算年長。”
肖廷聲哈哈一笑:“真論輩分,他們確實比我大一兩輪。只可惜,他們帶走了潛力等級S的沈馨。那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謝懷衣淡淡一笑:“只要金陵還在,人才總是會有的。”
“可如小謝一般的天才,卻少見了。”
謝懷衣微微挑眉,似乎不習慣肖廷聲這樣的語氣,他垂下眉眼,問:“將軍有何事囑咐懷衣?請……直言吧。”
肖廷聲頓了頓,肩背忽然筆直,目光冷冽如鷹。
“蘇妍,那個迄今為止唯一被發現擁有治療能力的人,今晨拒絕了平京方面的召請……在意料之中。東海之事,已經呈報平京。除了張屯溪,餘下六人都將奔赴申城,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小謝,你的懷疑是對的。那枚令牌,很可能就是一枚監視器。按照修行人的說法,只要是神念附著其上,自然就能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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