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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寒笑道:“一起走,我有什麼可擔心的?難道留在這裡不危險麼?我若在此閉關,小羽一定會留在這裡,那你是走是留?”
葉觀止撇撇嘴:“那就這麼說好了,老韓,我們一起上路。”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個點,我也是醉了。
腦子有點亂,感覺形容詞不夠用,我一怒之下把所有修飾都刪了……好像有點糙。好歹有一個優點,有限字數內劇情容量提升了……淚目。
☆、第75章 山魈
白羽盤膝於陶瓷質地的矮床上;將平靜的思緒撒入無邊空茫。一切聲息如捲入天邊的滾滾雲濤,浩浩然奔湧而過,卻沒有一片牽掛入心。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清明;四散的思維均勻佈滿全身;就像一個有形的空殼,被無可名狀的寧靜填滿。
——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何為存在。
——忘卻一切聲音與形體;忘卻一切名相執念。紛雜的思緒如同紛雜的亂流,在陽光靜美而溫暖的照耀下,剔透晶瑩;入水則沉,化作水底溫軟的泥。
眼前是一片虛無,意識坍縮成點;試圖追溯最初的存在——那是一片寂靜的虛無,就像回到了時間之外。
白羽再一次睜開“眼睛”。
正如穿越之處,她在識海中第一次睜開“眼睛”,這“眼睛”代表了一種感知,意識忽然間認識到自己是一團無可名狀的“意識”,由此而生分別心,認識到了這副容納“意識”的“軀體”。
人們常說“我”,即此身心一體的“我”。而此刻,白羽忽然明白了思維和軀體的差別。感知重新接駁回大腦,寂靜之中,她看見了此身的經絡、肌肉、內臟、骨骼和肌膚,層層解剖,歷歷在目。
外界的資訊,再次反流。白羽彷彿隔著一具皮囊,像用電腦接收感測資訊,指揮機械臂一樣,重新驅動這副軀體。
一片極細微,又極宏大的聲音,在她地心奏響——眾人圍坐討論,木纖維在烈火中噼啪作響,灰燼在高溫下慢慢蜷曲,沈馨輕輕拽著衣角,陌寒將長劍擱於几案,指腹與瓷杯相互摩擦,翠葉在雪下沙沙生長,大雪在荒原中輕輕墜落,炊煙在雲外緩緩升騰……
還有風!
無邊無際,漫山遍野,自由來去的風。穿透了一切細微與浩瀚,從遠古的寧馨中漫撒而來,周折入枯草長風,荒煙白骨,喧闐如幻的人間。
——那一刻的寧靜與安詳,畢生難有。
正廳內,眾人商議妥當。張屯溪與葉觀止一起出門,向這片營地的最高決策者肖廷聲反饋他們的決定。不論去與留,這都是必須的流程。上清宮之事,肖廷聲也算當年參與之人,段藏鋒自裁,於情於理,都該知會一二。
韓子和抽出煙鍋,從口袋裡捻出幾根菸絲,一臉自在的點上,為免煙氣嗆到沈馨,還特意用法術散去。
陌寒將背輕輕倚在牆壁上,問:“為何上清宮慘案之後,第一個通知屯溪的人是肖將軍?你們當年都不知道這件事?”
韓子和微微苦笑,卻問了陌寒另一個問題:“你可知,持盈真人俗家姓名是什麼?”
陌寒搖頭:“我與她只見過幾面。”
韓子和深吸一口,吐出菸圈:“持盈真人,原名肖玉盈,是肖廷聲的姑祖母。肖廷聲曾經擔任平京與修行界的聯絡員。”
陌寒:“原來如此。”
韓子和:“他那種心性,根本不適合修行,所以持盈也沒有勉強,只教了他幾手強身健體的武術。可昨夜我看他氣色不像六十多歲的人。十之□□是一位覺醒者。”
“能在危機關頭接手金陵,他一定是覺醒者。如果統帥中了屍毒,怎麼收場?”陌寒輕笑,轉入內室道:“已經中午了,小羽還沒出定,夜裡出發,方便嗎?”
韓子和道:“越早越好,等他們回來,我們就走。”
沈馨聞言,從小床上跳了下來,指著頭頂這片濃蔭滴翠的槐樹,道:“韓爺爺,我們把這棵樹帶走好嗎?”
“嗯?”韓子和不解,“草木如果脫離了土地,很快就會枯死。這棵樹是帶不走的。”
“可我們走了,它一定會死的。”沈馨不解。
“生死自有天時,法術只能維持一季繁華,卻不能讓它永遠長青,我們走了,老槐樹自然會回到冬天的樣子。”
沈馨低下頭,聲音很低:“我能聽到它說話,它不想我們離開。”
韓子和一怔,問:“‘它’?說話?你怎麼聽到的?”
陌寒彷彿想起了什麼,突然拔劍,躍上地面,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