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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有人更心急……”
他仰面不再多說,白羽心中咯噔一跳,甚至不再看身邊二人的神色。要說守謙那兩個師弟,肯定不擅槍法,就算擅長,也與軍中不熟。開槍的是誰,幾乎可以想見!如果張道長算是知情人,他特意把兩個道士送得遠遠的,是否也出於照應後輩的意思……
那薛自雪……
張道長深沉的目光落在白羽面無表情的臉上,溫和地輕笑,深處卻透出一點尖銳的無可奈何:“只有那邊收到將軍去了的訊息,我們才能走出這場大火。所以我特地請二位師侄出去攔一攔葉前輩。請他萬不可直接衝進來。至少,也要等到一天之後。”
守謙心中一凜:“那接下來,師叔有何打算?”
張道長回身望向西面,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地方,鄭而重之:“火牆建起,雪也就快化盡了吧……”
那些被冰雪阻擋住腳步的血人,是否又該蠢蠢欲動了呢……
白羽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劍刃上的霜花,眼看著它在飛昇的溫度中化作涓涓細流,泯滅無痕。張道長未盡的話,依然在耳邊漂浮。
“還有最後一天的時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保證尚未撤離的人能安全離開。一百多萬條人命哪。”
白羽一震,不再多言,藉著熱浪滾滾的火牆,她看到那些在軍車中忙碌的身影,明明滅滅如同風中的燭火。只待那個人最終結束了他自己的生命,這場困局才能真正解脫。
“為什麼……”她淡白的唇邊吐出這麼一句清淺到幾乎不可能被聽到的話語,可身側的兩位,顯然不是普通人。
張道長大約是見慣了生死,此時消去了眼眸裡的沉重,那雙看著白羽的眼睛,竟帶著一絲冰雪般的通明:“就像陌前輩明知必死,也要在七十五年前奔赴金陵一樣。炸燬金陵城這件事,只能由將軍發令,也只能由發令之人承擔毀滅一座城市的代價。”老道笑了笑,蒼涼的嘴角,意味莫名。
“所以有的人必須死,而有的人就可以高枕無憂的活著……”白羽輕輕嘆了口氣,火焰在側臉上投下赤紅的光,而她的臉頰上,卻沒有浮起半點血色。
守謙執禮一旁,礙於輩分,並不多言。徑自尋了一處避風地,靜坐調息。張道長也不曾回到軍隊中去。淡定地並指虛劃,在守謙立下的結界中又加上一道,也一言不發閉目養神。白羽卻沒有動,打坐之與她,不過是一個回藍回血的過程。此刻狀態全滿,她只站在陰影裡,看著那一片片鐵鑄一般的槍林。
所有的槍支都森然對外,沒有人有絲毫鬆懈。深怕一不小心,那個不起眼的角落,又飛出一枚奪命的子彈。深怕周圍的一點動靜,都會影響車內那個人的傷勢。深怕那個在軍車中接受急救的人,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變故而撒手人寰。
所有人都靜默在烈火強烈的光明中。每一雙堅決的眼眸裡都是刀刻一般的堅定從容!
這應該是一支無堅不摧的軍隊。
應該廝殺在最惡劣的戰場上,應該獲得最榮耀的勳章。
可這場封住了進攻前路的大火,也封住了所有人的退路。
東北風帶著冰冷的雪花,砸在所有人的臉上。此刻也成了一大可以慶幸的事,濃烈的黑煙被直接吹向西南,沒有過多的為難這些決心戍守計程車兵。
可頭頂驟然響起飛機的轟鳴聲,一眾戰士立刻變了臉色,包括此刻安閒定座的張道長!年逾百歲的他,此刻居然一臉驚容!
白羽忙問:“那是什麼?”就算要去救援城內困守的市民,也得是直升機吧?看這那飛機的模樣,城內哪裡有地方降落?
下一刻,她就陡然明白了什麼!死死握住長劍。
張道長猛地回望江北,那一瞬間的不可置信,在蒼老而消瘦的臉龐上近乎凝固成永恆——“轟炸機!”他喃喃——整整一個空中編隊!在冰冷虛無的蒼穹下劃過完美的痕跡!輕盈而優雅。
就像報訊死亡的白鴿,撲稜稜扇動起純白的羽翼。
留在城中的,走在路上的,爬上大橋的,甚至是已經渡過長江的人,無一不仰著頭,看向那一隊轟炸機。認出來的人目瞪口呆,認不出的人迷惑不解,更多的是麻木與疲憊,偶爾撐起混沌的眼眸,回望如洗江天。
張老道斷然拂袖一掃,推開白羽和守謙——“快走!”
白羽被一道巨力扇起,耳邊灌滿了呼嘯的狂風!刀子似的冷風逼得人睜不開眼!高入雲天的火牆卻頑固地阻住了她渺小的視線!
下一刻!
一道金光璀璨的劍氣,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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