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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不為生計愁苦。
杜氏嫁給呂縣令的第三年生下兒子寶哥兒,坐月子期間都在做繡品,致使視力下降嚴重,呂縣令二十二歲那年終於中進士,杜氏成為縣令夫人不到兩年,年紀輕輕的她就離開了這個人世,而在呂縣令前往富陽縣上任的路上呂老夫人就因一場風寒離世。
終於出人頭地的呂縣令接連送走最親的親人,悲痛之餘對天發誓他要讓他治下的富陽縣沒有窮人沒有乞丐,人人都能吃飽肚子,人人都有衣穿,不用挨餓受凍,人人都有屋遮風擋雨,百姓安樂不用受顛沛流離之苦。
這是呂縣令人生第二個夢想,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窮人還是有,乞丐還是滿大街出現……
後來還是他的幕僚告訴他一個法子,那個法子很簡單花點小錢使點武力脅迫窮人遠遠離開富陽縣城,強力清掃大街上的乞丐,逾期不出城的乞丐但凡被捕快衙役看見非死即傷,城門處要交高昂入城費,衣服有補丁不得入內,形貌不整潔不得入內,如此兩年過去,這法子漸漸成效,富陽縣裡沒有了貧民區,青磚黑瓦朱門大戶比比皆是,整座富陽縣“乾淨”得前所未有,呂縣令也因此一舉而紅,官場得意,卻也忘記初心。
那些因他的“清城計劃”不得不背井離鄉的老百姓多下場淒涼,官府發的那些銀子買不了一塊地,更買不了房,窮人本就一無所長,離開幾輩子居住的地方,在陌生城鎮也只有真正有那麼點手藝本事或者力氣大的能勉強吃上一口飽飯,大多數人都淒涼得很,有把兒女賣到大戶人家,有的把姑娘賣給妓院,流著淚對姑娘交代好死不如賴活,對窮人來說尊嚴是個屁!還有的直接自己放棄了自己,把生留給親人……
“這人完全走火入魔了吧?”吉祥難以置通道。
“依屬下看,這人完全就是瘋了,而且無藥可救的那種。”鍾大郎道。
朱嶸沉吟半晌,問負責調查呂縣令的阿大:“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主子,鷹衛調查到這呂人才是個名副其實的酷吏,當年蜀河發大水,蜀河兩岸都在上折請求朝廷降低稅負,這呂人才反其道而行為了讓上面滿意,他反而加重了稅負,導致不少人家活不下去到賣兒賣女,有的直接全家投了河……”
阿大將鷹衛查來的關於呂縣令執政富陽縣以來的樁樁件件逐條報告,最後因空氣中的威壓太過於令人窒息而報告不下去了,這座被包下來的客棧小院的天空被看不見的氣壓壓制著,身處院子裡的人都面色蒼白,呼吸不過來。
“富陽縣屬於哪個州管轄?”朱嶸終於開口,一眾下人這才敢抹去腦門上的冷汗。
阿大:“主子,富陽縣屬蜀州管轄。”
“去信給劉顥之,呂人才年紀到了是時候回家含飴弄孫了。”輕描淡寫的將一個人的未來定下。
自始自終沒受影響的吉祥朝他笑道:“還以為你會做出什麼來呢。”
朱嶸反問:“我會做出什麼來?”
“比如,”食指點著下巴,小模樣極可愛地道:“羅列些罪名啊什麼的,輕則罷去官職,重則板子侍候或者流放啊什麼的。”官員去職歸鄉可是榮養。
朱嶸嘆了口氣,道:“這呂人才雖然稱不上好官,可在官場他能做到不魚肉百姓為一己所欲已是難得,五十歲就告老歸鄉對戀權的他也是一種懲罰。”
當呂縣令接到吏部公文後痛哭流涕,他才五十歲出頭啊,明明身體硬朗卻得“抱病”告老歸鄉,他不甘心卻也知道這一切都無法挽回,只能老老實實地辦理交接手續返回故里。
朱嶸一行人在富陽縣停留數日後登船離開,一路順水,隔三差五上岸逛一圈,這入京的路上倒也愜意。
這日,大船行至蜀河中下游,朱嶸跟吉祥坐在甲板上欣賞兩岸風景,蜀地山高多靈秀險峻,蜀河長達千里有百里穿山而過,船行期間猿啼不止,兩岸崖壁上常見攀爬崖壁如履平地的金絲猿猴,有小猿猴見大船好奇之借地勢之便還會躍上船來,常把朱永瑄逗的咯咯笑。
朱嶸見朱永瑄喜歡跟小金絲猿猴玩,問吉祥:“要不咱們帶一兩隻回去?”
吉祥睨他一眼:“這些小傢伙性野,早已習慣這無憂無慮的生活,你要拘了它們,說不定會因此要了它們的命。”
朱嶸摸摸鼻子,尷尬道:“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嘛,我也是見永瑄喜歡。”
吉祥這時靠近他,笑得調皮:“有母猴注意呢,咱們說話得小心點,聽說這些山中猿猴特通人性。”
朱嶸無語:“娘子,你好壞呀。”
吉祥捂嘴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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