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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印記,心中默唸口訣。
光芒亮起之時,也正是暇空衝入一劍居之時。
宮小蟬解除了對風九真的控制,須彌種子的藍光瞬間包裹了她,藍光大盛,接著人與光都消失在風中……
再次睜開眼,宮小蟬看到自己已經回到了丹離峰的須彌樹下。
她半點不意外。不久前她進入須彌境,在海邊時就有個聲音告訴她,最後一次使用須彌種子,她將回到起初的地方。
起初之地,就是這顆須彌樹。現在這棵樹完成了使命,從宮小蟬雙足踏上土地的這一瞬起,它便開始迅速凋零,彷彿殘雪見著了烈日,幾個眨眼的功夫而已,大半的白花與碧葉已盡數凋落化入黑泥,樹幹亦在枯萎。
紛飛的花葉中,宮小蟬摸了摸這株一瞬蒼老的樹,然後轉身,就在三步之後,她身後的須彌樹,徹底成了一截死木。
她望向天空,右手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腰間,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闌冰已經被她丟了,眼底微微一黯,轉而從乾坤袋中取出許久之前上御劍課時用的劍,掐著隱身訣御劍而起,一路飛出了九嶷,徑直朝公儀厭所在的蕪花谷飛去。
她要問個清楚!
☆、誰在說謊
蕪花谷這個地方,宮小蟬來過不止一次,但從沒哪次像此刻這般怒火高熾。
她試圖冷靜,公儀厭不是個可以輕易對付的對手,然而被欺騙的失望和被愚弄的憤怒像不倒翁,按倒又彈起,愈接近那個黛藍色建築群,心中的憤恨就被刻得愈深。
蕪花谷外布有結界,但這攔不住她。再怎麼說,她也曾在這裡住了四個月……她對青空大陸深層次的理解,她的瞳術,都來自這裡……來自蕪花谷的主人,公儀厭。
也許該叫他白瞳。
如果從來不曾信任,在真相暴露的時候就不會被刺得那麼深。
看到了那座黑瓦白牆的閣樓,宮小蟬降下飛劍,在距離地面三丈的地方一躍而下,腳踩在芳草地上,抬手握住長劍,面上煞氣隱隱,大步衝向閣樓。
“喵嗚……”
宮小蟬腳步微微一頓,她偏過頭去,看到了一隻蹲在牆頭的貓。
“……珠珠。”她望著那隻貓,低聲道。
黑白相間的貓看著她,打了個呵欠,又趴回去了。
彷彿見了故人,單純地打個招呼,然後就隨她自便了。
宮小蟬沉默了幾息,然後繼續前行。
只是這次步履中帶了幾分沉重。
閣樓裡的景緻一如從前,宮小蟬也像從前那樣,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藍楹樹下的紫衣男人。
池水在距他兩丈以外的荷塘裡折射日光,四周浮蕩著藍楹花獨有的苦香,公儀厭就在這苦香之中,欣賞著手中的彎刀,聽到腳步聲,他沒有抬頭,只悠悠道:“你踏壞了我的花。”
宮小蟬冷冷道:“你騙了我。”
公儀厭翻看彎刀的手微微一頓,撩眼望來,少頃,勾唇一笑:“看來丁嬋和你說了不少。”
宮小蟬微微一驚,隨即明白必定是荊戈將一切告訴了他,只是不知荊戈究竟看到了多少。
不想虛與委蛇,她徑直道:“只有上界皇族才能用復生泉復生,此事你知不知道?”
公儀厭淺笑依舊:“知道哦。”
微微消退的怒火再次高漲,宮小蟬握緊了劍:“你明知道……還讓我去上界?”
“在我回答之前,你是不是該弄清一件事?”公儀厭將彎刀擱到桌上,不緊不慢地繼續,“丁嬋所說的,你全部印證了嗎?”
“我現在就是在印證!”
“不,你已全然相信了她。”公儀厭搖搖頭,眉宇間彷彿有些失望,“你從某處聽說了一些事,沒有核實,就去興師問罪,我不記得我曾教過你這個。”
他這樣氣定神閒,彷彿她的指責就是個笑話,宮小蟬之前一直憋著一口氣,現在稍稍冷靜下來,回想了下這個人一貫的作風,驀地就明白了,但這份明白卻讓她忍不住嘲諷:“你想說你沒騙我,只是隱瞞了一些事?”
公儀厭輕笑:“難道不是?雖然不清楚丁嬋究竟和你說了什麼,可你仔細想想,我可有騙過你什麼?”
宮小蟬寒著一張臉:“你沒告訴我復生泉的限制,故意誤導我。”
“因為沒有必要,白澤本來就是上界皇族。”
宮小蟬呼吸一窒。父親他是皇族?可是丁嬋明明說……
“丁嬋必定告訴你白澤不可能是皇族?那你看她可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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