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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的珠串遞給了夫君和兒子,大理王亦是連連稱奇,段佑擔憂地看向了文曉蘭,心道,這個除了吃還是吃的丫頭有什麼本事啊啊。
場上眾人皆把目光轉向了文曉蘭,見她一派落落大方,不禁對她都起了幾分期待,自古歌舞不分家,方才那神曲之後,眾人莫不想到這來自中原的大家還有甚麼曲藝,是一展歌喉?還是一舞翩然?
文曉蘭自信的一笑,掏出懷中算盤揚了揚,橫在手中輕巧一撥,脆生生地道:“我只打的一手好算盤,做的了帳本罷了……”
眾皆譁然,卻聽得文曉蘭指了指那腰簍,又指了指那珠串,眉峰一挑道:“隨便開家鋪子,這一年的收益買上幾千竹簍數百珠串,還是不成問題的。”
大理王和大理王妃面面相覷,場上的其他人卻是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情,居然是個商人!大理王一揚長袖,沉聲道:“這商之一途,終究小道耳,何況若是做了我大理的世子妃,又何須靠著開商鋪維生?!”
自幼便由父親把手教導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刻到了骨髓裡的東西竟然被貶的一無是處,這話,無疑是生生打了文曉蘭一個巴掌!
段佑臉色一變,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文曉蘭,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已經知道這小妞詭計多端,真是半點虧也不肯吃的。若是她咽不下這口氣,口出狂言頂撞了父王只怕再無轉圜餘地。
文曉蘭默然半響,罷了,不過就是一個廚子,一個商鋪一年的收益定然連御廚也請得到了。
轉眼間風淡雲輕,文曉蘭恭身行了個禮,轉身就要下了這高臺,卻聽見一個沙啞地大笑聲由遠及近而來:“大理世子妃不需要開商鋪,就需要編這腰簍?就需要做這珠串?”
臺上眾人臉色齊齊一變,一起向下望去,清河邊上一個少年迎風而立,長袍廣袖卻無飄逸之感,瘦削見骨,人如一把鋒芒四射的寶刀,又如陡崖之上的一塊懸石,頃刻之間,就要粉身碎骨。
他沿著階梯緩緩上了高臺,一臉倨傲,這世間的王侯在他眼中,竟然似乎一文不名。
文曉蘭一見這少年,立刻迎了上去,毫不避嫌地偎依在他身邊,輕輕喚了聲:“表兄!”
文竹摸了摸她的頭,見她比離家時依稀還胖了些,懸了一路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轉過身,對著大理王一拱手,嗓音沙啞,卻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讓人過耳難忘:“請問王上,天下若是無人行商,物產如何流通?米糧豐收坐等爛於倉房之中不成?內陸缺鹽,海邊海鹽卻又氾濫成災,就讓一方百姓無鹽可吃,另一方每日食鹽下飯?”
她頓了一頓,指了指王妃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索瑪手裡的胭脂,不以為然地道:“若非商人長途跋涉,王妃可穿得上這南地特產的香雲紗?可用的上這千金難求的紅顏坊的胭脂?”
連續幾個問話,問的大理王無言以對,臉上顯出了些許不快,王妃依然笑意盈盈,心中卻忖道,這少年好大的口氣,天下間的商人之中,姓文,驀地一驚,莫非是那家?
回想文曉蘭的一派大家閨秀作風,大理王妃越發肯定了心中猜測,將手按在了行將發作的大理王手上,看向文家姐妹,柔聲問道:“你們可是來自大寧的文家?”
文竹和文曉蘭一起揚起了頭,臉上寫滿了驕傲,有如君臨天下,俯視著大理王妃,傲然答道:“正是文家。”
大理王妃瞭然地點了點頭,轉過頭對著大理王溫柔地笑道:“王爺忘了麼?我的兩個表姐,一個嫁入了大寧皇宮,一個卻是嫁了文大儒家做了兒媳。”
大理王一臉困惑,皺眉思索半天,一拍椅子扶手,豁然開朗地道:“就是把女兒嫁給了徐家外甥的那個表姐吧?”
一旁的段佑忍不住出聲補充道:“她家大姐嫁給了大將燕凌雲,二姐是開錢莊的那個嚴家家主的夫人,三姐嫁給了表哥,五妹又是新晉大儒的結髮妻子……”
每說一個,大理王的眼睛就睜大一分,吃驚不已:“這文家的女兒嫁的還真是顯赫。”
一旁的文竹卻每聽他說一個,臉便陰沉一分,待段佑說完,語氣冰冷地道:“我家姐妹秀外慧中天下無雙,甚麼樣的男兒配之不上?!”她認真地道:“能娶到我家姐妹是他們的福氣,文家的女兒,就算嫁個平頭百姓,也早晚會顯達人前!”
文曉蘭亦是連連點頭,揚了揚手裡的算盤,朗聲道:“文家的女兒,一生姓文,一世姓文,嫁不嫁人,有什麼區別?”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只覺心意相通,今生今世,做了文家女兒,做了姐妹,足以傲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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