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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說要出去,結果半途就把我支了回來,哪知最後回來,就、就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慕勉不禁顰眉,想著慕沚行事一向有節制,這還是頭一回醉到神智不清的地步,難怪惹得父親大怒。
“哥哥……”她湊近跟前,柔聲輕喚。
慕沚低著頭,清雅如月的俊容被略微凌亂的髮絲掩了大半,只顯露出精秀窄窄的鼻樑,以及瑩白削瘦的下頜,被慕勉不住呼喚,他終於搖搖晃晃地抬起臉來,卻是醉眼迷離,朝她吃吃傻笑兩下,便又闔上眼睛。
慕勉無奈,接過侍從手中的毛巾,仔細地為他擦了擦臉,慕沚已經醉醺醺地再無反應,她嘆口氣,為他脫掉鞋子,又扶著他慢慢躺下,正要蓋上被褥,忽然留意到那潔白的雪襟上突顯著道紅痕,拇指大小,妖嬈宛若繡上的晚蝶,仔細瞧來,竟是一抹胭脂。
慕勉一顆心頓如被雪水潑過似的冰冷,舉著毛巾的右手亦微微發抖,但僅是片刻,她迅速平復心情,想著或許,只是什麼時候不小心蹭落上的。
作者有話要說:
☆、無明
接連三天,慕沚早出晚歸,每次回來,都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慕勉並不過問,總會守在床邊,細心地用熱毛巾替他擦過臉,蓋上被褥,直至他熟睡才離開。
然而,哪怕是在刻意迴避,也終究守不住那份幸福。
桐浣堂內,慕遠盛氣得拍案而起:“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去滿春樓那種地方花天酒地?”
慕沚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任由他對自己大發雷霆。
慕遠盛將滿腹怒火統統洩了個盡,最後戟指指去:“你到底知不知道悔改?”
慕沚沉默有如一個四季之久,啟唇逸字:“我想搬到別府去。”
慕遠盛出乎意料,愣了下:“你說什麼?”
慕沚的語氣與臉上的表情一樣,靜如死水,平板無緒:“爹之前不是說過,讓我暫且不要練武,休息一段時間。”
“混賬東西!”慕遠盛大怒,“我這麼說,難道是為了放縱你到煙花柳巷之地鬼混?”
慕沚緘默不語。
慕遠盛簡直火冒三丈,話都講不利索:“你……你簡直是……鬼迷了心竅。”他近乎痛心疾首,想不明白,一向乖順的兒子,怎變成如此,難道真是自己把他逼得太緊了?
“既然你要搬出去,那就搬出去好了!”慕遠盛胸膛氣如浪湧,起伏劇烈,丟下狠話,“若你甘願這樣消沉下去,今後我便再不管你,只當沒養過你這個兒子好了!”
他怒不可遏地走後,慕沚跪在冰冷的石磚上良久,才慢慢站起身,一回首,看到慕勉正立在門前,整個人頓如被冰雪凝固住。
慕勉問:“為什麼……”
慕沚不吭聲。
慕勉努力微笑,讓自己的聲音儘量聽起來不會那麼顫抖:“我不相信……”
慕沚上前,為她拂了拂耳鬢的碎髮,舉止間,仍舊溫柔如斯:“勉兒,我要暫時搬出去。”
慕勉難以置信,仰起頭:“那我呢?”
慕沚沒回答,與她錯身而過。
半個多月裡,慕沚都住在慕家的別府,慕勉想不明白,為何他會突然改變,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她目光凝向窗外,朵朵殷紅的梅花正開得如火如荼,這個冬季,很快就要結束了,等待開春,便該到了武林大會的日子。
她不相信慕沚會自甘墮落到前往青樓買醉,決心問個明白,遂吩咐李順兒套車,前往慕沚所住的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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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連不顧家僕的阻止,怒氣衝衝地推開門,卻見一名豔衣女子坐於屋央,懷抱琵琶,素指巧撥續續彈,隔著粉軟帷簾,正對的錦榻上,慕沚一襲雪袍,斜簽著身,已是喝得如痴如醉。
“錚”地一聲,豔衣女子嚇得慌忙起身,令昏昏欲睡的慕沚不悅地皺了下眉:“怎麼不彈了?”
衛連徑自掀簾而入,只瞧長方形的紫檀矮几上,大大小小的酒壺東倒西歪,慕沚長髮未綰,衣襟鬆散,一手執著半盞殘酒,半搖半灑地往嘴裡灌去,一時染得髮絲雪襟皆是濃濃的酒香,他本是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怎奈如今,好似仙墮入獄,竟變成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樣。
衛連衝上前,一把奪掉他手裡的杯盞:“阿沚,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慕沚慢悠悠地抬起頭,酒醉神迷下,好半晌才認出他來,笑了笑:“小連……你來得正好……快陪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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