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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芫一愣。
“恩?”嚴大夫抬頭笑睨了她一眼,“讓他進來吧,我都看見他了,怎麼還想給我這老婆子一個驚喜?”嚴大夫一邊寫著病例一邊笑著調侃。
腦中嗡的一聲,莫芫怔愣在椅子上,愣愣的看著嚴大夫,覺得自己有可能是狀態不太好,所以出現幻聽了,她好像聽到嚴大夫說簡棽回來了。
“怎麼了,莫芫?”沒有聽到莫芫的回答,嚴大夫抬頭看她,卻覺得莫芫有些不對勁,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筆,擔心的看著她,“莫芫,哪裡不舒服嗎?”
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莫芫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您說簡棽回來了?您在哪裡見到他的?”
莫芫的聲音帶著顫抖,渾身上下彷彿都是戰慄的,嚴大夫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反應,後知後覺好像是哪裡出了錯,“我從手術裡出來時看到走廊盡頭一個長得跟簡棽。。。”
嚴大夫頓了頓,將喉頭的‘一樣’換成了“。。。很像的人,也許是我看錯了。”她應該不會看錯,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眼,但是那確實是簡棽。
莫芫跌坐在座椅上,看著桌上的病例,雙手下意識的環住肩膀,腦中一片混亂。
半晌,莫芫才抬起頭,眼中帶著淚光,“嚴大夫,他穿什麼樣的衣服,長的什麼樣子?”
嚴大夫眼中帶著憐惜,“莫芫,我只遠遠看了一眼,確實沒看清楚他穿什麼衣服,至於長什麼樣子,我不是畫家,實在是無法描繪,不然早就告訴你了,何苦讓你等十年。”
莫芫苦笑一聲,同樣的話頭幾年時她問過很多見過簡棽的人,嚴大夫是她問的最多的,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答案,後來她就不問了,因為每問一次,失望也便會多一次。
拿起包包,低低說了聲,“嚴大夫,再見。”莫芫開啟門快速的出了去。
嚴大夫看著她跑走的背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第一次見到莫芫是十二年前,簡棽帶著她來的,莫芫的眼睛在一場車禍裡失了明,那時候的莫芫十七歲,簡棽十八歲,無依無靠,又相依為命。
很快,他們的錢就花光了,沒有錢治病,簡棽帶著莫芫站在醫院的門口,穿著白色襯衣的男孩牽著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少女,靜靜的站在那裡,男孩如一顆靜默的樹,女孩如一朵迎風開放的花朵。
簡棽同每一個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尋求幫助,不卑不亢,眼中帶著大海一樣的深沉,倔強而又堅強。
也許是簡棽眼中的驕傲打動了她,也許是莫芫沒有神采卻帶著星辰的眼睛讓她動容,她幫他們出了醫藥費,讓莫芫能夠得到基本的治療,只是治療的龐大費用不是她能負擔起的,所以這一拖就是兩年,這兩年期間,簡棽每天做三份工作,白天在咖啡廳,晚上去酒吧,趁晚飯時間還兼職了一個家教,三份工賺的錢,除了支出基本的生活費以外,其餘的錢全都用來還給了她,她永遠也忘不了簡棽倔強而又驕傲的眼睛,他說這是他與莫芫的尊嚴。
兩年裡,簡棽每個星期都要帶著莫芫來醫院做檢查,兩年間風雨無阻,直到兩年後莫芫有錢做最好的治療,只是莫芫手術後,簡棽人也不見了,她一直想不通簡棽給莫芫的手術費是哪裡來的,也想不通那個將莫芫視若珍寶的男孩怎麼會丟下莫芫獨自離開。
☆、錯覺
……
上上下下,裡裡外外,莫芫在醫院裡來來回回走了三圈,如一個提線木偶,木然的走著,即便對面走來的是簡棽,她也不認得。
簡棽,簡棽,那是簡棽啊,可是她卻不認識他,不認識他呀。
莫芫緊緊咬著下唇,看著醫院裡急匆匆來往的各個人,希望有人能走上前來,站在她面前,對她說一聲,“小芫,我是簡棽。”
可是,無數的人在她身邊走過,又走過,卻沒有一個人為她駐足,為她停留。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莫芫站在那裡,彷彿過了幾百年那麼長久的時間,直到天上雷聲大作,下起了瓢潑大雨。
等待成了一種習慣,她以為十年可以讓她坦然的面對簡棽這個名字,可是隻不過淡淡的兩個字,卻還是輕易的在她心裡掀起了翻天巨浪。
手機的音樂在大雨裡差一點兒被淹沒,最後一聲時,被莫芫接了起來。
“喂,莫總,您在哪裡?您今天還過來嗎?今天發工資,需要您的簽字。”
莫芫機械的應著,“好,我過去。”
莫芫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Attendere的,停車的時候,後視鏡拐到了停車場的柱子,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