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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沒有別的聲音,隔音很好,包間外的打鬥聲幾乎聽不見,兩人的呼吸尤為明顯。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他溫熱的手握著她的手腕,手上些微的粗糙尤為明顯。
一股巨大的熟悉感撲面而來,莫芫眼中出現不可思議的震驚,隨後眼角微溼,牙齒緊緊咬住了下唇。
她曾經失明瞭兩年,兩年裡她的世界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簡棽,從最初她知道看不見之後的崩潰痛哭,想要輕生,到後來的慢慢接受,一直都有一個人牽著她的手,她的世界裡沒有光明,只有簡棽。
她把他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緊緊的抓著他,不敢放手,她熟悉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他的呼吸,他給她的觸覺,他抱著她時的感覺,他身體的每一個位置觸碰她的安全感,她都知道,都瞭解,她甚至可以準確的感覺到他存在於這個家裡的哪一個地方。
感覺有時候比眼睛看到的要真實的多,人可以偽裝,可是改變聲音,可以改變任何眼睛可以看到的東西,卻沒有辦法改變虛無縹緲的感覺,在感知的世界裡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簡棽。
時諾急促的呼吸著,酒精的後勁越發明顯,怒火嫉妒失望思念各種情緒噴湧而出,讓他忘記了上一次的失態,再一次偏頭吻住了她,這一次比早上的吻來的更加火熱,更加激烈,帶著濃濃的酒香,彷彿夾雜著狂風暴雨。
唇舌交纏,怒放著壓抑的深情與濃濃的思念,時諾意亂情迷,將莫芫緊緊禁錮在懷裡,眼睛裡燃著濃濃的熾熱,似是要將人吞沒。
莫芫癱軟在他懷裡,眼角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喉間溢位剋制不住的哽咽,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往上想要抱住他的腰。
舌尖的鹹澀彷彿一擊重錘敲在時諾心上,擊退了他所有的失控。
一把推開懷裡的人,時諾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看著黑暗中癱軟在牆上的莫芫,恨不得殺了自己,一直不想傷害她,卻每一次又都傷害了她。
“對不起。”粗噶的留下一句苦澀的話語,時諾開啟門衝了出去,剛一出去,就迎上了江濤狠狠的一拳,時諾踉蹌了幾步倚在了牆上,嘴角噙著鮮血,眼睛渙散,失魂落魄。
江濤無暇顧及他,推開包間的門進去開了燈,“莫芫,你沒事兒吧”江濤關切的上下打量著她,確定她沒有吃虧。
突如其來的光明驚醒了失神的莫芫,看到眼前江濤的臉,眼前的人並不是時諾。
莫芫手抖了抖,一把推開他往外跑去,包間外只有江濤帶來的那些人還站在那裡,已經沒有了時諾的身影,莫芫想也不想的就追了出去,江濤跟在她身後出了去,“莫芫,莫芫。。。”
莫芫跑出KTV ,已經是深夜,路上沒有幾個人,莫芫四下裡尋找著,可那人卻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影。
深秋的風已經很涼了,莫芫站在瑟瑟秋風裡彷彿一片落葉。
*
江濤喝了酒,不能送莫芫,又不放心她自己回去,便讓司機將莫芫送了回來。
莫芫回來後,便進了浴室,癱在浴缸中,莫芫渾身冰冷的肢體才漸漸有了些感覺,緊接著而來的是緩過來之後的麻木與疲憊,莫芫雙手抱膝蜷縮在浴缸的角落裡,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水中微微晃動著的水波,腦子裡閃過無數個煩亂的問題。
他明明就是簡棽,為什麼不與自己相認?
可是他明明就是對她還有感情,她可以感覺得到的,他抱著她的感覺,親吻她的感覺,她不會感覺錯的。
那是為什麼?
得了癌症,治不好了,回來看看她?
被人追殺,不想連累自己?
遇到什麼事情,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
對,他還改了姓氏,跟那個家世龐大的時家扯上了關係,難道與此有關?
難道是他想做什麼事情,不能跟她相認?
莫芫腦中瞬間閃現出無數種可能性,卻沒有一個是她想得通的,腦中亂哄哄的,沒有一個結果。
今夜註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
宿醉的結果便是頭疼欲裂,時諾緊緊皺著眉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放大的人臉,饒是淡定如他,也不免被嚇了一跳,瞌睡蟲瞬間被嚇走了。
“你做什麼?”時諾推開面前的臉,坐了起來。
白恆跪在床邊眨眨眼,摸了摸鼻頭,輕咳了幾聲,雙手繳在一起一副扭捏狀。
時諾按著眉心,眼睛半眯著,“有事說事,沒事兒,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