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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睿哥兒的人生,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夫妻兩個吃好享受好才是正事……”福寧親王一邊吃一邊感慨,李恬又給他酌上酒,福寧親王酒好飯好,醉然然扶窗吹著河風,眯著眼睛欣賞著緩緩後退的河邊野景,遠處斜陽西落,餘輝燦爛若錦,好半天,福寧親王長長呼了口氣,伸手捉了李恬的手,捂在雙手間,凝神看著她,聲音低低而鄭重的謝道:“讓你費心了。”李恬嘴角綻出笑意,剛要說話,福寧親王抬手指擋在她唇上微笑道:“和你成親前,這世上就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無依無靠,成了親才有了家,你知道有個家是什麼感覺麼?就是……這裡,”福寧親王握著李恬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暖洋洋的,一想到你,這裡就暖融融的,我說的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李恬柔聲應道,她當然明白,外婆走時,她心裡是那樣空落落,在這個陌生的世間,她就是孤單單無依無靠。“你酒多了,今天從黎明忙到現在,也該累了,早點歇下。”“嗯,”福寧親王聽話的應了一聲,手下微微用力將李恬拉到懷裡摟住,下巴在她頭頂蹭來蹭去:“再站一會兒,這景這風,真好。”李恬將臉靠在他胸前,聽著他零零碎碎的絮語,也覺得這景這風,真是好。
☆、第三五六章 相守今生
福寧親王的船隊走走停停,行的很慢,進入淮陽境內時,已經是進了酷熱的六月。
今年的夏汛跟常年比並沒什麼兩樣,可淮陽因為人禍,卻堤潰水崩,淹了無數良田,福寧親王船泊進淮陽境內,帶人細細訪查了幾天,越查越怒,只恨的錯牙大罵,一面寫摺子進京,一面命人在淮陽城內尋了家客棧,和李恬下船搬進去,務必要理清了淮南府這幫蠹蟲再啟程。
沒幾天,接到京城飛馬遞過來的批覆,福寧親王點了兵將,殺氣騰騰直奔淮陽府各處抓人抄家,連抓帶抄了兩天,福寧親王這股子忿恨鬱氣終於散了不少,準備隔天借客棧前院請淮陽府倖存的官員吃頓飯後,就開船啟程。
李恬這趟出來帶的人手足,收拾行李的事由已經做了管家娘子的瓔珞統總,她看了一會兒,就帶了兩個小丫頭出來,閒閒的坐到對著前院的樓上窗戶後看熱鬧。
院子裡已經三三兩兩站了不少人,兩三個緋色配魚袋的官員居中,外面或遠或近圍著的皆是綠衫官員,李恬眉梢輕挑,她家王爺這一通抓,這淮陽府的紫衫一個沒留,緋衣大概也就餘下院子裡這幾個了,上層空虛,說不定這些綠衫們就有了機會,一會兒不知道會看到什麼熱鬧事。
緋衣綠衫絡繹不絕,離宴席開始還有大半個時辰,樓下已經站了半院子人,看樣子沒到齊也差不多了,李恬居高臨下,一個個打量著三五成群的緋衣綠衫,心裡莫名的有些感慨,她到這個世間太久,那些過去越來越模糊了,已經模糊的要從她身上完全脫掉,不知不覺中,她在一點點蛻變,漸漸成為這個世間居上位者中的一個了。
李恬心裡一陣恐慌,她有多少年沒回味那些過往了?那過往難道不是她最寶貴的東西嗎?難道不是她以為至死都不會忘卻的東西嗎?李恬帶著幾分愴惶,忙忙的想再憶清楚過往舊事:當年陽光少年郎,那個讓她夢裡夢外思思念唸了整個初中時代的少年郎,不對不對!李恬下意識的搖了下頭,那栩栩如生跳出來的,怎麼是那日如朝陽般的徐思海和那一束恣意綻放的花?還有那個滿城彩燈下溫潤喜悅的少年郎,那一日飛奔回首間那張無可揚剔的張揚笑臉?
李恬踉蹌兩步跌坐在椅子上,她以為比勒石更牢的記憶,怎麼竟如同畫沙,不知不覺中已經要被歲月抹除的一乾二淨……
“爺下去了。”旁邊小丫頭見李恬呆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小聲提醒了一句,李恬恍過神,忙站起來走到窗前。院子裡,緋衣官員在前,綠衫們羅列於後,參差不齊的衝福寧親王躬身見禮。福寧親王一身黑底緙絲常服,一條四爪金龍頭昂在胸前,龍身一路盤旋,在午正的陽光下,氣勢逼人。李恬下意識的眯起眼睛,他原本就生的極好,這樣一身衣著,更襯的他氣勢如虹、俊美不似凡人,這俊美刺的李恬神情一陣恍惚,這個人,是她的丈夫?
院子裡,福寧親王嘴角往下,一張臉繃的寒氣四溢,薄底朝靴踩在地上,發出輕卻刺耳的沙沙聲,福寧親王穿過眾人,走到上首面南背北站定,目光如刀一個個掃過面前諸人才開口道:“本王只說兩件:一,這淮南府的蠹蟲民害,本王已奉上諭盡數鎖拿,押送進京,朝廷斷容不得此等小人猖狂;二,這淮南府就託付給諸位了。本王送幾句話給諸位,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掛在心頭可保平安!”說完,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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