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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瑾榮說:“他不叫石頭。”他將阿瑟斯抱得更緊。
阿瑟斯的體溫是滾燙的,那火熱的胸膛中響動著有力的心跳。
這樣的心跳姬瑾榮已經聽過無數回,只是那個時候他可能習慣多於愛意。
愛情到底是什麼呢?姬瑾榮至今還沒有完全領會,如果說在愛情裡也分個等級的話,那他現在只能算是剛剛入門的新手上路級別。
但是他會好好學。
姬瑾榮說:“他叫魏霆鈞,是一個很頑固的傢伙,跟劈不開、挪不動、敲不碎的石頭似的,所以我叫他石頭。”
阿瑟斯靜靜地聽著。
姬瑾榮說:“他一直跟在我身邊,但是從來不告訴我他對我有著怎麼樣的感情。直到有一天,我們分開了。”
魏霆鈞去了另一個世界,經歷了無數他所不知道的艱難和磨練,才迎來了他們的再一次重逢。
姬瑾榮緊緊抱著阿瑟斯:“我們分開了很久。連我都說不清楚對於他來說有多久,因為對我而言一直是眨眼間的事情——而他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等我這麼一眨眼。”
姬瑾榮說得十分玄妙,阿瑟斯本來應該聽不懂的,可莫名地,他竟明白了姬瑾榮在說什麼。
他的心臟跳得比剛才更有力,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從心臟深處噴湧而出——
懷裡的人,是他的。
懷裡的人是屬於他的。
他的存在,不僅僅是為了完成身上揹負的使命。
阿瑟斯伸出了手臂,緊緊地回抱姬瑾榮,喊出一個久違的稱呼:“陛下。”
姬瑾榮渾身一僵。
他仰頭看著阿瑟斯。
阿瑟斯俯首親吻姬瑾榮的唇,並不深入,淺淺地在上面碰了一下。
光是這樣,他已經感覺四肢百骸都滿是快樂。
阿瑟斯說:“陛下,我還想不起來——你說的那些事我還想不起來。但是我知道那是屬於我們的記憶,陛下,那是我們共同的記憶,對嗎?”
姬瑾榮凝視著阿瑟斯:“對。”
阿瑟斯說:“那個時候,我一定也是這樣愛你。”他抓住姬瑾榮纖細的腰,像是捧著世間最重要的寶貝,“也是像現在這樣,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和你呆在一起。”
姬瑾榮踮起腳,輕輕親吻阿瑟斯的眉頭:“是的,我們時時刻刻都呆在一起,走過很多的地方,嘗過很多的美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學會了各種各樣食物的做法。最開始做出來的東西有點難吃,你一邊說不好吃,一邊又把它們都吃光了。每次我把食物送給適之他們,你的臉色就會黑得可怕——”
阿瑟斯想不起那些畫面,笑著評價:“那確實是我會做的事。”他摟緊姬瑾榮,“但是,我現在沒辦法像那時候那樣做。”
阿瑟斯·埃裡克是自由軍的首領。
阿瑟斯·埃裡克肩膀上揹負著自由軍中大部分人的未來,也揹負著老師被殺害的仇恨。也許將來哪一天他可以卸下這些責任,但是在那之前他半步都不可能離開。
一旦失去了他這個首領,威廉公爵很快會將自由軍瓦解。
威廉公爵對待“賤民”可從來不會有半分仁慈,自由軍所有人都會被他殺死——或者成為生不如死的實驗體!
威廉公爵可是一個非常熱衷於做人體實驗的傢伙,令何羅堡變為“死亡之城”的瘟疫就是威廉公爵弄出來的。
而比起死傷無數的帝國平民和帝國軍隊,威廉公爵手底下的人都拿到了預防這種瘟疫的藥方——也就是說,威廉公爵是把瘟疫當成了自己的武器!
要是落入這個瘋子手中,自由軍沒有人能活下來。
所以,阿瑟斯·埃裡克是沒有辦法停下來的。
他的未來已經綁在了自由軍的未來上面,無法再將它許諾給姬瑾榮。就連他對姬瑾榮起誓的時候,也只能說出“誰要想傷害你,必須先踏過我的屍體”這樣的誓言。
更何況,他還必須用自由軍首領這個身份保護姬瑾榮。
阿瑟斯的痛苦和掙扎完整地傳遞給了姬瑾榮。
姬瑾榮說:“那個時候,我們也是忙完了所有事才偷來二十年的清閒時光。”他目光堅定,“你所看見的一切,我也看見了。威廉公爵是個瘋子,帝國的制度也已經不適合延續下去,自由軍要想真正安穩下來就必須掃清這些障礙。就算你想和我躲開這一切,我也不會願意那樣做。”
阿瑟斯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阿瑟斯曾經暗暗去拜訪老戴維,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