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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
竟這麼恨他們嗎?
盛白雙說:“一切等天賦覺醒以後再說吧。”
即使真的是先皇血脈,如果母族那邊有問題,天賦也不一定符合“國君”的要求。
更何況還不一定真的是先皇血脈。
盛白雙開了口,事情也就定了下來。
盛白雙讓鳳溯先帶那男孩回去,留下姬瑾榮。
*
鳳溯走後,盛白雙讓姬瑾榮坐下。
盛白雙說:“阿瑾,你好像不難過。”
姬瑾榮說:“挺好的,阿溯能找到想要的東西。”他本就是這世界的過客,不應該生出“佔有”這種想法。將來他要是找到了魏霆鈞,那傢伙見他這些年與鳳溯這麼親近指不定會怎麼生氣呢。
只是他不當“國君”,有些事做起來可能沒那麼方便了。
不過,也許他要“亡”的,並不是這大欒朝呢?
他現在連天賦都沒覺醒,和魏霆鈞的重逢延後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也許魏霆鈞對小小的大欒朝並不感興趣。
這個世界最高的位置,應該是“封聖”吧!
聖者百年一現。
也就是說,一百年中只有一個人能夠成功“封聖”。
而“封聖”的聖者將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者,聖者之令天下強者莫不應從。
說不定魏霆鈞的目標是這個!
等他天賦覺醒、等他不必呆在“國君”的位置上,會有更多的機會去接觸這個時代的一切。
所以,姬瑾榮不難過。
傷心和嫉妒這些陌生的情緒,他昨天夜裡已經領教完了。
不過如此。
姬瑾榮目光灼灼:“盛姐姐,如果你不用當這個國師,是不是可以回師門!”
盛白雙觸及姬瑾榮明亮的目光,心臟微微一縮。師門嗎?她已經很久沒想起過。
是不能想,也不敢想。
一想,她就會想起那雙曾經那麼灼亮的眼睛。
想起最後那雙眼睛裡充滿了怨與恨。
想起那最後一句“盛白雙,你一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算什麼,必須揹負著無數人的命運活下去才可怕。
盛白雙嘆了一口氣。
過了許久,她才說:“是該回去了。”她揉了揉姬瑾榮的頭髮,“阿瑾,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嗎?”
姬瑾榮眼睛更亮了:“願意!”
盛白雙的先祖可是曾經“封聖”的人,要是能去盛白雙師門瞧瞧,說不定能知道“封聖”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盛白雙也很累了。
光靠她一個人撐著,她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既然鳳溯想要,那就讓鳳溯拿走吧。
權勢與地位,從來都不是盛白雙想要的。
將盛白雙留在大欒朝的,只有“責任”二字。
姬瑾榮張開手抱了抱盛白雙,興高采烈地說:“那我們說好了,等那孩子天賦覺醒了我們就離開。”
盛白雙見姬瑾榮興致勃勃,只靜靜地聽著,沒有說什麼。
她總覺得要離開沒那麼容易。
就算要離開,也得把所有事安排好。
鳳溯以前得罪的人太多,如果讓他接替國師的位置恐怕難以服眾。難道要把廉平留下來?
以廉平的脾氣,恐怕不願意留下輔佐“先皇血脈”。
而且鳳溯和廉平一向生疏……
姬瑾榮見到盛白雙眉間那難掩的愁緒,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知道盛白雙肯定不是為自己怎麼脫身發愁,而是為鳳溯和那小男孩怎麼站穩腳跟發愁。
正是因為知道盛白雙的立場會是這樣,他才以最快的速度平復好心情,提出和盛白雙一塊離開。
如果他不服氣,想去和“先皇血脈”搶一搶,盛白雙他們肯定會左右為難。
至於鳳溯……
也許也會為難吧。
畢竟到目前為止,鳳溯對他還沒有生出殺心。真到了那一步,他和鳳溯之間最後一點情誼恐怕都要完蛋了。
姬瑾榮想了想,對盛白雙說:“我可以搬過來這邊嗎?”
盛白雙一怔。她望著姬瑾榮平靜的雙眼,想到了這幾年來姬瑾榮對鳳溯的依賴。她極少與人親近,連鳳溯也不例外,所以面對這件事時只有失望——並不怎麼憤怒、傷心。可姬瑾榮和鳳溯朝夕相處,怎麼可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