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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曦對上顧父滿是疑問的眼睛,終於有些受不了了。她站起來說:“爸爸,你真的以為哥哥是無緣無故偷跑掉的嗎!你是不想去想還是不敢去想!三叔要哥哥去討好邵峻英那個瘋子!哥哥還不到十五歲!”
顧父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所以、所以你——”
顧曦說:“對!所以我想把他,”她指向姬瑾榮,“所以我想把他找回家!我想讓他代替哥哥去巴結邵峻英那個瘋子!我就是這麼想的!我有什麼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自己的來意已經被姬瑾榮看穿了,一切都沒有希望了,顧曦再也沒辦法壓抑心裡的難過和委屈。她的眼睛霎時間紅了,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
她能有什麼辦法,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她的哥哥和她的爸爸總是一臉無辜、一臉茫然地望著她,所有事她都只能自己去解決——誰叫她是個哨兵呢?
哨兵不能軟弱,不能想著依靠別人,必須成為所有人的依仗——她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可是她的哥哥要追求愛情,她的爸爸想要把他們流落在外的“兄長”接回家,她的三叔洞悉一切、“仁慈”地提出這麼個完美的解決辦法,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顧曦用力想擦掉眼淚,眼淚卻還是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她一點都不想當哨兵,她還不到十五歲,想和所有普通人一樣高高興興地上學去,高高興興地考個好大學,過上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生活。
她想擁有一雙普通的父母,母親慈愛又溫柔,爸爸嚴厲又有擔當,如果一定要有哥哥,那哥哥最好成熟一點、穩當一點,而不是永遠只會問她“小曦我闖禍了怎麼辦”——
她也想知道該怎麼辦!
一張潔淨柔軟的手絹遞到顧曦面前。
顧曦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對上了姬瑾榮溫柔的眼睛。
顧曦心頭一顫。
姬瑾榮說:“哭完了就擦擦。”他頓了頓,補了一句,“沒哭完可以繼續哭。”
顧曦的眼淚忽然就止住了。
姬瑾榮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對於女孩子,他總是很寬容,即使眼前這女孩子是個強悍的A級哨兵。
姬瑾榮說:“就應該哭給他們看,讓他們知道他們給你出的是什麼樣的難題。”他語氣柔和,“你不能什麼都替他們解決了,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
顧曦呆住了。
姬瑾榮說:“所以,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你自己也有錯。”他柔柔地望著顧曦,“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去替別人承擔一切。”不管是軟弱老實的許金誠,小氣潑辣的林美鳳,還是被寵壞了的許天賜——他都只是在旁邊引導,而不是幫他們解決所有問題。
能改變自己未來的,只有他們自己。
如果不是真正意識到自己需要改變,誰都沒辦法幫他們——就算幫得了一次兩次三次,總不能幫一輩子。
顧曦到底還太小了。
雖然他並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血脈羈絆,但看到這小孩從一開始就整個人緊繃著,姬瑾榮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顧曦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姬瑾榮。
她發現姬瑾榮和顧靖真是完全不一樣的。
姬瑾榮和顧靖真一樣清晰地看透一切,卻依然有著一顆柔軟的心。連對她這個想要利用他、想要拿他去代替顧昱的“妹妹”,他都沒有生氣和厭惡。
從一開始他就掌控著一切,故意引她在顧父面前哭出來,故意讓她把所有委屈都說出口——
他告訴她,你也有錯。
顧曦抬手擦眼淚。
這一次,眼淚沒再繼續往下掉。
顧曦的心情平復過來。
她說:“那你要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姬瑾榮頓了頓,把杯裡的水喝完,輕輕地把它放回桌上。見顧曦一臉緊張,他笑了起來:“當然要回去,不過等明天吧。你們先到旅館住一晚,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到處走走,明天我會去找你們。”
顧曦疑惑:“為什麼要明天?”
姬瑾榮理所當然地說:“明天週末啊,下午我還得上課呢。”
顧曦:“……”
顧曦站起來拉著顧父往外走。
顧父從顧曦哭出來開始就沒再說過話。
*
顧父和顧曦前腳剛離開,許金花和譚昌明後腳就回來了。
一路上,許金花和譚昌明已經聽說有客人來過,打聽過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