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部分(第2/4 頁)
魏霆鈞定定地看著姬瑾榮。
這是他的陛下,他從小就注視著的陛下。
最開始,他並不想到姬瑾榮的身邊,一直在心裡罵姬瑾榮這個病秧子害他要離開家。常年纏綿病榻的姬瑾榮,一眼就瞧出他的想法。
姬瑾榮瞧清楚的事情還不止這一件,明明年紀比他小那麼多,卻已經看盡人生苦楚,對生離死別淡然處之。明明姬瑾榮是個重病在床的廢物,他隨時可以遣走姬瑾榮身邊的人,隨時可以奪走姬瑾榮的一切,他卻漸漸生出一種難以把人抓牢的感覺。
床上的人那麼脆弱,他可以輕易奪走他的性命,可是,他想盡所有辦法都沒能留住他。
從那時起,他就一直在害怕,害怕任何可以將姬瑾榮奪走的東西,他害怕重病將姬瑾榮帶走,也害怕姬瑾榮與別人談笑風生將他隔絕在外。
明明必須躺在病榻上的人是姬瑾榮,被拴在床榻之旁一步都離不得的,卻是他。
他怎麼能不在意?
每一次第一眼看到他的陛下,他都恨不得將人拆吞入腹,讓他的陛下再也不會從自己眼前消失。
這種感情是瘋狂的,但正是因為這種瘋狂,他們才能在死局中求得一線生機。他選擇殺戮,選擇失控,選擇成為魔鬼,而他的陛下則是他所有瘋狂中埋藏著的最後一絲理智。
後來每一個世界他們都像在走鋼絲,稍微有一些偏差,便會成為無法挽回的死局。
而他所依仗的,是他的陛下對他的縱容。
他的陛下年紀小,身體弱,一年到頭幾乎都纏綿病榻,沒多少清醒的時間。可是他的陛下有著一顆睿智而冷靜的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能得到它們——所以他的陛下一向都能稱心如意。
他們經歷的一個個世界,看似是他在掠奪、侵佔,實際上手握一切的,卻是他的陛下。
只有他的陛下願意給予、願意縱容、願意與他攜手,他才能如願以償。
否則的話,他再怎麼瘋狂都只是個愚蠢可笑的跳樑小醜。
魏霆鈞說:“我怎麼能不在意?”
魏霆鈞的目光太過幽邃,彷彿將姬瑾榮也帶入了過去的種種裡頭。魏霆鈞怎麼能不在意?在他們這段感情裡面,患得患失的永遠是魏霆鈞。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魏霆鈞對自己的愛意,就像個手握著所有好牌的人,每一步都走得有恃無恐。也只有在兩個人都失去記憶之後,他才隱隱有些失控。
但也只是有些失控而已。
他並沒有體會過魏霆鈞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有時魏霆鈞不在,他也過得舒心愜意。
所以魏霆鈞會在意,會擔憂,會患得患失。
他不會。
姬瑾榮親親魏霆鈞英挺的鼻樑。
魏霆鈞凝視著他。
姬瑾榮說:“謝謝。”
魏霆鈞一愣。他說:“謝謝?”
姬瑾榮眉眼一彎:“謝謝你讓我有恃無恐。”
他給不了魏霆鈞的,魏霆鈞卻早就給了他。
他永遠不會擔憂魏霆鈞會轉身離開,因為他知道不管什麼時候,自己只要轉過頭就能看到魏霆鈞,自己只要伸出手就能牽住魏霆鈞的手。
魏霆鈞給他的愛,讓他永遠都這樣有恃無恐。
即使魏霆鈞失去記憶,恨他、怨他、失控、瘋狂,他都從來沒有畏懼過,更沒有擔憂過。因為他知道眼前的人是魏霆鈞,魏霆鈞永遠不會轉身拋下他。傷害了他,魏霆鈞比他痛苦千萬倍。他不在意的事,魏霆鈞永遠都耿耿於懷,恨不得回到過去殺死那個自己。
姬瑾榮親親魏霆鈞左邊臉頰,又親親魏霆鈞右邊臉頰,最後摟緊魏霆鈞的脖子,整顆腦袋都埋進魏霆鈞頸窩裡:“希望我以後也能讓你有恃無恐。”
魏霆鈞摟緊姬瑾榮。
他的陛下說起情話來,總是讓他難以招架。
魏霆鈞說:“只要你離姬宣煒和徐清澤遠點……”
姬瑾榮悶笑不已:“這個你得學著克服。”
魏霆鈞:“………………”
魏霆鈞決定不在這事上與姬瑾榮較勁。他輕鬆地剝開一個鮮橙,掰開一瓣餵給姬瑾榮。
姬瑾榮一口咬下去,甘甜的汁液就滲滿口腔,浸潤著每一個味蕾。他誇道:“真甜。”
*
另一邊,姬明遠也命人監視著魏霆鈞的舉動。在底下的人以為姬明遠是在準備什麼大動作時,姬明遠卻定定地瞅著案上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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