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字都沒說完,整組編磬便開始晃動起來,發出清脆的響聲。
——喏,小邪。這個聲音夾雜在磬樂中顯得分外突兀。
“你們都快起來!出錯了!”
小邪。
“瞎子我剛剛好像聽到……”
小邪。
“在叫我?!”
小邪。
最開始非常輕非常縹緲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準確無誤地響在每個人的耳畔。
聽著自己的聲音一聲聲不間斷地喊著別人的名字。這種感覺真不怎樣。解語花陰鬱著臉,回過頭去,視線所及之處卻不見聲源。
這麼一來眾人心裡都有些發慌,但每個人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竭力判斷和尋找莫名聲音的來源。
黑瞎子掃亂了劉海,下意識抬頭看了看:應該是按下了那個機關的緣故,從頂層開始,幾乎呈透明的紅色液體不斷滲透出來,並且沿著甬道兩邊的牆壁流下來,速度並不同一,左邊液體下滲的速度明顯快於右邊。
站在黑瞎子右手邊的悶油瓶也發現了,他收回目光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蹲下,手掌朝下五指微弓指尖觸地;他先點了點腳邊的石板地,又摸了摸左邊的道路表面,最後側過食中二指從左往右畫一條線般劃過。
“小哥?”
吳邪和王胖子好奇。
黑瞎子跟著一起蹲下試了試地面,腦子裡靈光倏地閃過,可能有辦法了。他驀然彷彿福臨心至似的笑了起來,道:“先別靠著牆站。……嗯,你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麼?”
解語花道:“冷。”
王胖子一聽,說:“嘿你不說我還沒發現!老子覺著——快受不了了——好燙!”
站在左邊道上的幾個人都感受到了腳底升上來灼人的溫度,熱得躥到了右邊,結果卻發現右邊的路面溫度又冷得嚇人。
方青從左邊跳到右邊再跳回左邊,正想迴圈卻發現阿澤一直靠牆站著沒有動過也沒開口過。阿澤站在最後頭,方才又氣氛十分緊張,且本就靜得沒人說話,所以沒人發現他的不對勁,
“阿澤?”畢竟對方是共事好幾年的夥伴,方青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澤你沒事兒吧?站著不燙麼?”
“沒事。”對方的聲音很平。
方青第一個反應是啊真尼瑪淡定啊,說了聲“算了,咱過去看看黑爺有什麼說法。”然後他先轉了身,準備邁步的瞬間突然回想起來,等會兒那流到了人家後脖子裡去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而且關鍵是,剛剛阿澤說“沒事”二字的時候,根本沒抬起頭也沒張過嘴,連嘴唇都沒動過。
他就像被定格了一樣,不知道要怎麼向前走;僵硬地回過頭,正對上對方的眼睛。那種低著頭拾起眼簾彷彿三白眼似的目光,像極了日韓惡俗恐怖電影裡的鬼。
“阿、阿澤……”
【二】
黑瞎子正說到:“不出意外我們就是觸動了坎、離二卦,水與火的碰撞,形成了陰陽道……”然後就聽見方青的呼救聲——救命啊——聲嘶力竭。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呼救的那個人已經驚慌地飛奔到眼前,大喊著:“當家的當家的阿澤他!他中邪了!”
在地下最忌諱講這種不吉利的話,翟祁東當即往他後腦勺揮了一巴掌:“胡說什麼呢你!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他,他突然就……” 方青抱著腦袋欲哭無淚,然後指了指後方,“就那樣了。”
就那樣了。
人不人鬼不鬼的。
阿澤身體有些僵硬,後脖子很癢,癢到心底裡去,然後開始癢到全身,連骨頭縫裡都癢得發痛。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躲在自己的身後,卻怎麼回不了頭,無法控制自己;他只能步履維艱地朝著眾人走去,想張口求救,卻仍然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想說的只是“救命”和“我不想死”。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生命已然跳脫了正常範疇,不能用生死兩字敷衍。所以古代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真的啊。
悶油瓶就站在黑瞎子邊上,皺眉對對方道:“他後面有東西。”
“我看到了。”黑瞎子亦輕聲回答,想了想又問,“能確定是裂顏香麼?”
“嗯。”
解語花偏了下頭,握緊了手中的槍。
虎子也很想像他們一樣鎮定,但奈何腳底實在太冷了,他仍不住默默地踮著腳尖讓腳後跟少收點折磨。
可他這一動,阿澤便立刻把頭轉向了他,嘴唇蠕動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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